这是一种直觉,一种将要发生什么不可预料之事的直觉,可惜还不等叶闲野抓住它,就如一股烟散尽了。
李寻欢:“原本报喜的官差就应该到了,不过我们等不及,就直接来找你了。”
顾惜朝无奈地笑笑:“那可多亏你们来给我报喜了,不然我哪里能知道这个消息呢。”
不等他们把疑问说出口,顾惜朝就自嘲地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么一个破败的地方,就算官差有心,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这里来。”说完他仿佛说了什么笑话,自己还“吃吃”地笑了两声才停。
“没有热水暖茶招待,实在是怠慢。”
陆小凤佯装气恼:“都说了我们不在意,如果你再提我可是要生气了!”
李寻欢和叶闲野没有说话,俱一脸认真地点头,摆明了他们就是这个意思。
顾惜朝一时无话,定定地看着三人的面孔,好一会儿才笑答:“是我之错,下不为例。”这么说着,顾惜朝的眼中倒是现出几分笑意,瞧着比刚开始时放松了许多。
陆小凤一颗七窍玲珑心,见状几人插科打诨,让气氛比来时更加热闹了几分。
正说话间,就听门外由远及近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在场几位都是高手,所以很轻易就听出这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他们能听见,自然顾惜朝也能听见,但此刻顾惜朝没有说话,所以做朋友的三人同样选择了沉默。
就在这微妙的沉默中,脚步声近了。
于是他们几人立刻听见有人在门口叫骂,没错是叫骂:“顾惜朝你个穷光蛋赶紧给我出来,这个月的房租再不交就给我滚蛋!”
余下那些难听的话不用再说,屋内众人已经明白了门外人的身份,就是租给顾惜朝房子的人。
顾惜朝面露苦涩,还是起身去开门——说是开门,其实只要一点力道,那读作门写作破烂的一块木板,就吱呀一声露出了掐腰站在门外的梅大娘。
门外的梅大娘一身横膘,双手掐腰都掐不过来,只能勉强攀着腰间的一块肉,说话间随着呼吸,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要不是看在气氛实在不对,叶闲野简直要笑出声。
突然打开的门唬了梅大娘一跳,之后好似得了什么依仗,更加理直气壮地叫骂了起来,她看见身后几人身着不凡,眼睛一转,更加不依不饶了:“好啊,拖欠许久的房租,我梅大算是瞎了眼了,纵容你这么长时间,你竟敢带人回来,给钱!今天必须给钱!”
顾惜朝眼含苦涩,艰难地道:“梅大娘,可否宽宥几日,我考上了探花,很快就会有银钱了。”
“呸!你也就做做梦了!”梅大娘不屑一顾地唾弃了一声,声音尖细而高昂:“还高中探花,没钱!这辈子都是贱命一条!”说着梅大娘凭借着她的吨位,在后面三人都愣神之际,强行突破了他们的防线,进去屋中,很快,就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顾惜朝大惊失色,然而还来不及阻拦,就看梅大娘再次挤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些书本手稿,还有一些破旧的衣裳笔墨,只往前一掷,那些东西就哗啦啦滚得满地都是。
顾惜朝如遭雷劈,看他的脸色,不用说都知道,这些在常人眼里的破烂东西,是顾惜朝的全部身家。
叶闲野上前一步,就连气力都用上了,就为了能用更快的速度将那些东西捡起。
有他带动,陆小凤和李寻欢也从冲击中醒神,立刻下场帮忙。
梅大娘就冷眼旁观几个男人当街捡东西,冷哼一声道:“没钱就不要住在我这里,出了这条巷子,往左拐就是一个破庙,我看啊,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