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阳得意没有告诉王灿灿实情。
方小满已经没把斗殴当一回事了,梁津犯的这件事显然更严重:“为什么他不说?”
王灿灿:“阳得意认为我是沈春澜老师的眼线,他不希望沈春澜老师知道这件事情。”
沈春澜:“……”
阳得意和饶星海这俩傻子。沈春澜又觉好笑又觉无奈:俩人还没进宿舍就在楼梯上说老师们的坏话,怕是不知道王灿灿这种专门管理学生的哨兵,耳朵有多灵。
他连忙补充:“阳得意不是不思悔改的顽劣学生。他不想让我和王老师知道自己被梁津袭击,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上次他受了警告处分,已经非常后悔,确实认真反省了。”
见众人脸色各异,就连梁津的辅导员和系主任都没有插话,沈春澜知道视频显示出的内容已经震惊了所有人。
他趁热打铁:“饶星海,就是刚刚钻林子里帮了阳得意一把的那个哨兵,他的精神体是黄金蟒。他和屈舞,也就是精神体为边牧的学生,俩人跟阳得意是同一个宿舍的。当日梁津在篮球场上推搡和辱骂阳得意,他们俩完全知道内情。他们并不是想打架,更不是闹事,他们是在保护阳得意。”
方小满“嗯”了一声。
获得刑官的认可,沈春澜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还有藏獒。藏獒是我们班一位女哨兵的,她入学成绩一般,但她在全国特殊人类高中级别技能大赛的好几个项目里都位列前三,有一定的临敌技巧。看到梁津的精神体朝阳得意袭击过去,她完全是出于本能,一个哨兵的本能,还有保护同伴的本能,才释放了藏獒。”
方小满直视着沈春澜,像是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我是一个新老师,正儿八经当上辅导员才刚刚一个月。我的学生也全都是新生,我们都在彼此适应,彼此学习。今天他们把这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是很受触动的。”沈春澜很动情,“我无法责备他们,他们都是非常好、非常善良的孩子。”
他用一句话结束了阐述。
“我希望我的学生能得到公平。”他说。
会议室沉默如同静夜。系主任没有补充。沈春澜的这把火,一层层烧上去,已经足够了。
良久,方小满清了清嗓子:“生科,有什么想说的吗?”
梁津的辅导员没有应声,生科的系主任略略抬了抬手:“我也认为学生们需要公平。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不要留手。梁津在我们系里也是出了名的,但平时在学校里闹事,可以低调处理,可他现在……这个……这是犯罪!生科不容忍罪犯!”
这回轮到沈春澜这边震惊了。“犯罪”这个词他刚刚一直在斟酌要不要说要不要说,没料到反而是对方先定了性。
坐在角落的副校长没动弹。主持会议的方小满也没有征求他的意见:“梁津袭击阳得意这件事我们要重新调查,不过事实基本能确定。梁津涉嫌违法犯罪,不可能以‘严重警告’作罢,这是大过。”
她翻了翻眼前的资料。
“梁津已经累积五次大过,不能再留校。”
像是此时才想起副校长列席旁听,方小满在说出结论后,亲切地询问:“陈副,对我们的处理,您还有什么指导意见吗?”
副校长起身。“报案。”他沉着脸说,“在通报时注意措辞,注意保护涉事学生的隐私。对梁津,该开除就开除,不要姑息。教育科学系的新生,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不必追责了。”
沈春澜此时此刻才终于松懈,他靠着椅背,谨慎而缓慢地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