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雪的风扇嘭的一声掉到地上,她整个人也脱力的萎顿在地,飘不起来。
“割腕鬼。”
窗台上飘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好像一个麻袋套着,看不出人形。她抬起手,衣服下滑,露出腕上的裂口,血肉翻滚,好像刚刚割开一样。在手腕之下,她的皮紧紧的贴着骨头,裹出痕迹,就好像一具干尸。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带着森森寒意:“割腕其实很难导致死亡。即使割到大动脉,也有很大可能性会自己愈合。除非把手割开放在温水里,血流啊流,流得满地都是,身体不自觉的抽搐,感觉到无边的寒冷,痛苦,一直到把血流尽,变成干尸。”
麻麻,这就是为什么同样都是自杀,别人的大招毁天灭地,分分钟五绝连世,而我的只能卖萌的原因吗。
邵雪五体投地,觉得自己脸着地也不算什么痛苦了。
“假如有世人,不顾及天地生人,父母养育。除忠孝节义,死后为神的之外,自杀的鬼魂,每逢戌亥之时,将再受临死时的苦痛。七十二天后,如有忏悔,重新考校功过。如不敛鬼形,致人死亡,则黜落阿鼻地狱。”
余霜浮在空中,脸色不自然的苍白,整个人显得越发柔弱,背诵地府条文的声音也越发飘渺:“永世不得超生。”
余霜以前在藏书阁里阅读过地府条文,就是不知道地府的分部有没有开到这本书里来,只能祈祷地府的营业范围够宽了……
她心虚的想到:“反正鬼也未必懂法,我说错了她也不一定知道……人也有很多不懂法的嘛。”
她穿进书里之后,为了修复外貌动用光了灵魂之力。
这个世界没有灵气,她连法力都没法补充,更别说灵魂力需要长期的修炼打磨。
她所剩的法力也不多,这次一飞五百里,又消耗了部分法力,现在维持浮空,已经摇摇欲坠,只是勉力支撑而已。
如果不是自己飞过来,她也不知道,邵雪每天往返五百里去帝都,给前男友洗衣服……
这不是真爱,什么才是?
而对面的厉鬼却并不停歇。
“如果真的天道不爽,那么为什么要接受审判的是我?而不是这个渣男?!”
白衣女鬼的声音尖利,“死了的人还要每天重复痛苦,永远摆脱不了自杀的阴影。而活着的凶手却依然玩着游戏,拿同样的套路骗别的人。”
“我替自己报仇,有什么错?”
她质问道。身上的怨气如有实质,振得玻璃颤动,众鸟飞尽。地上的血字也仿佛微微颤抖。
同样是厉鬼,如果说邵雪的鬼力是3,那么白衣女鬼的鬼力就是10。两者差了数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余霜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都是新鬼,两者之间不应该有这么大差距。
。
“不好。”三枚铜钱从她怀中飞出,迅速翻滚六次,阴阳爻次第显露,而余霜的思绪如最精密的计算器,迅速决断。
“走!”铜钱逐渐放大,剩下余霜一人绰绰有余,然后一字排列,往一个方向飞去,划过天际留下的金光久久不散。
这三枚铜钱,正是余霜的本命法宝,温养千年。但是和她一样,在这次穿越中耗费了大量的能量,得不到补充。
铜钱靠近一座三十层高的大厦,隐约可以看到天台旁边有一个人影。
“来不及了——”
楼顶的人影突然一纵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