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嘉善其实是有许多事儿可做。
她重生的时间点不算好,也不算太坏。彼时,母后虽早去世,可父皇的身体尚算康健。
她的死对头庄妃,虽有协理六宫之权,但是也不敢明着对她下什么黑手。最重要的是,庄妃之子赵佑成,这时候还并未被立太子。
只要太子之位空悬,那么嘉善就握有翻盘的资本,而且资本还很大。
嘉善宽完衣后,用完了早膳,便在书房里头练起了字来。
嘉善的母亲裴皇后,出自江南的大家族裴氏,乃是世代流传的书香门第。嘉善小的时候,裴皇后便常握着她的手,教她学写颜公的楷书。
因为从小受裴皇后的耳濡目染,所以与一般女子相较,嘉善读得书要更多些,或许这也是她受章和帝喜爱的原因之一。
好一会儿功夫以后,嘉善放下笔,她对新提上来的丹翠道:“郑嬷嬷在哪儿,帮我唤她过来。”
上一世,丹翠是在素玉等人被放出宫以后,才跟在嘉善身边服侍的。如今,重用她的时间早了许多年,丹翠明显有些惶恐。
听到公主有吩咐,丹翠惶惶道:“奴婢这就去。”
“等等。”察觉到丹翠的情绪不妥,嘉善慢悠悠地看了丹翠一眼。
她问:“出了什么事吗?”
丹翠之前之所以能被公主放在身边使唤,正是因为她对主上从不藏着掖着地玩小心思。
现如今听到嘉善这样问,丹翠舒了一口气出来,若不是公主主动问,她还不知该如何提起呢。
丹翠跪下回道:“奴婢能补了含珠姐的差使,是承蒙殿下厚爱。”
“只是……”丹翠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她踌躇地说,“只是,含珠姐姐这两日……”
嘉善心知肚明地看了她一眼,帮丹翠把话说了出来:“怎么?”
“她该不会是,对我的做法,颇有微词吧。”嘉善慢慢眯着眼,用一种危险的语气问。
丹翠忙摇头:“殿下言重了,她怎么敢。”
“含珠姐,只是,想请奴婢替她说项几句,”丹翠诚恳地看着嘉善,“她说,想见您一面。”
嘉善的目光如同一潭死水,她冷漠地勾起嘴角,笑问:“是吗,她的病好了?”
丹翠点头,轻答道:“约莫是快好全了。”
嘉善的脸色未变,她拿起银汤匙,将桌子上摆着的糖蒸酥酪挖了一勺吃。直到那冰凉而微微酸涩的感觉,从嘉善舌尖上略去,嘉善才道:“让她来。”
丹翠喜道:“是。”
在先皇后宫里的所有旧人里面,含珠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素玉今年已满十九,明年就要被放出宫去了。
唯独含珠,不过才与嘉善一般大。
其实含珠以前侍奉皇后的时候,并不如何为皇后所钟爱,她能被嘉善要过来,纯粹是因为一颗糖。
那时候,皇后方才病逝,整个宫里都处在一种麻木而又伤怀的气氛中。父皇兀自伤心,嘉善也只能与两岁的胞弟相依为命。
含珠因为与嘉善年龄相近,所以被派到了她身边去,陪大公主说话。
两个都是还处在总角之间的孩子。尤其是含珠,她第一次和贵人儿挨这么近,见大公主没了娘亲居然都不哭,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能笨拙地,把自己藏了许多日子的一颗糖,递给了嘉善。
“进宫以前,我娘说,我要是想她了,就吃糖。”小含珠怯怯地看着小公主,她把手心上的汗,在裙褥边擦了干净,才敢将白嫩的手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