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雪后初霁洒下来的片片金箔,有些刺眼,却又让人移不开眼。
傅清疏于他而言,就像是不经意回身时捞住的一颗星星,起先冰冷,攥紧了之后炽热,然后就是长久的温暖,永不熄灭。-
傅清疏前前后后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经历了手术,又经历了沈隽意为他抽取信息素。
短短的一个多月,他却仿佛觉得过了数十年。
出院当天正好是案件开庭的日子。
天气算不上很好,太阳躲在云层里只有一点不刺眼的光晕,一半白云柔软碧蓝如洗,一半阴沉的像是随时要落下雨来。
傅清疏回头,把视线落在身边比他高出许多的少年人脸上,他拎着东西落下几步没跟上,于是便停下来等了他一会。
祝川过来接他们,靠在车门上远远的看了他们一会,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也没上前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等。
他也看见了天空,像是分水岭一样格开巨大的天幕,就像是人生的前半段和后半段,泾渭分明。
傅清疏的前半段被傅正青影响,沈隽意则是在沈开云的阴霾下痛苦挣扎龋龋独行,然后就在这格开的后半段,他们遇见了彼此,拨开云雾,透彻澄净。
祝川一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来没打算在他的浪子生涯里刻上另一个人的名字。
为一个人赴死他不怀疑,每个人都有一瞬间会愿意为了另一个人付出生命,但那种无条件的倾尽所有,他本是不信的。
后来信了。
那种感情叫傅清疏,也叫沈隽意。
“嗨嗨嗨,腻歪够了没?”
祝川等了十分钟,两人都坐上车了还在秀恩爱,他实在狗粮吃的太饱了,忍不住伸手挥了下,“可怜可怜单身狗好不好?有点人性。”
沈隽意看了他一眼,伸手搭在椅背上喊他,等他从后视镜里看自己的时候,才伸手指指自己脖子示意他:“川哥,您这脖子上什么东西,让什么啃了?”
祝川说:“让狗啃了。”
傅清疏轻笑了下,看破不说破的问他:“狗咬你,你没咬回去?”
祝川沉默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愤恨和不甘还有一点痛苦,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我有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