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森莲也很意外,但若有似无地察觉到浅田信的用意后,他漂亮的眸瞥了少女发烫的脸颊,点头“谢谢。”
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坐到了自己身边,浅田织依抓紧大腿上的裙子,将平整的裙面抓出一道道皱褶。
“织依。”
“啊,我在”被他叫出名字,浅田织依差点跳起来,对上他冷凉的眼后又冷静下来,将碎发挽到耳后问,“怎么了”
“”
月森莲不知要怎么开口。两人近乎敌对的关系在那个意外发生的午后缓和许多,渐渐地,她也会开始在音乐上与他展开交流,不知不觉中,连称呼都从客气的月森变成了莲。
而一年前的那个下午
织依,ceciia老师去世了是真的吗
自己崇拜而追逐的目标忽然离世,月森林看着身为她女儿的浅田织依,握紧了拳问。
回应他的,是少女饱含泪水的眼眸,以及红肿不堪的眼眶。
她红着鼻尖,对他轻轻点头。
莲,我或许要转学了。
秋日的凉风从敞开的玻璃窗外吹来,掀起浅色窗帘的同时,也带起她刚刚莫过肩膀的碎发。
少女望着窗外盘旋的落叶,用他从未听过的颤抖声音,明明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地告诉他
我以后不会再碰小提琴了。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在笑,比宝石还要漂亮的眼睛中却充满了悲伤。
妈妈她去世了,就不会再对一直无法得到成绩的我失望了吧莲,这条路太辛苦,我已经决定放弃了。你不一样,你那么优秀,一定要连同我的份一起坚持下去啊。毕竟妈妈她,真的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
脑中闪过她离别前与他最后的对话,月森莲的眼底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他甚至骂过她,骂她不珍惜ceciia老师的艰苦用心,但就如获奖那日他曾告诉过她的一样,当时的月森莲感受不到她对小提琴的热爱,以为她是真厌倦了这条路,强扭的瓜不甜,最终作罢由她离开。
直到很久很久后的某一天,当月森莲独自站在练习厅一遍一遍练习着那首已经拉过成千上万次的曲目时才猛然发现,或许她和他一样,并不是对小提琴没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变得越来越孤单压抑,深深被埋藏在心底不见天日了吧。
没有浅田织依紧追他的步伐,想要获奖比从前还要简单,他的技巧与水平远超其他同龄人,不管是地区竞选还是出国比赛,永远不负众望。
没人可以打败他。
至少在浅田织依离开后,没有。
沉默中,灯光忽暗,幕帘拉起后的舞台中央摆放着一架纯黑发亮的三角钢琴,穿着演出服的有马公生缓缓走来,面对观众深深鞠躬,然后从容不迫地坐到琴凳上。
月森莲见少女的注意力被转移,收回了已经到嘴边的话,同样将注意力还给本场演奏会的主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飞舞,偌大的演出厅中,只剩下有马公生能够颤动灵魂的琴声。
一场只能用完美来形容的演奏落幕。
众人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安静离场,月森莲走在浅田织依前面,待走出演出厅后才回过头,挺拔的身躯挡在她身前。
“莲”
看着他深邃的眼,浅田织依大概猜到一年不见的月森莲可能会提到的话题,不是很想与他多谈,半低着头说“见到你很高兴,但我下午还有事,我就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