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着,低头将被她带出来的立香的右手贴在脸上,小声抱怨了一句:“什么啊,我不是复仇者么,为什么要来做救人这种事……”
那枯槁的手臂带着化学试剂和魔术材料的刺鼻气味,贴在脸上的瞬间她几乎要落泪,不过只是一瞬,她的表情就冷硬起来,伸手去触碰圣杯。
圣杯发声:“胜利者,许下你的愿望吧。”
邪龙旗一挥,锐利的枪尖划出雪光一样的弧线,黑贞后跳退开数米,暴喝:“安格拉曼纽,给我滚出来!”
安哥拉曼纽,【此世全部之恶】,被人类强加了“恶”的普通少年,最早的复仇者,也是黑贞所要面对的最后的从者。
无尽的黑泥从金色的大杯中溢出,如同水银铺满地面,这带来毁灭的黑潮中,一名浑身布满诡异漆黑纹身的少年显现:”哟,是黑贞呐,这样一来获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的语调太过轻快,让黑贞更加嫌弃他:”总和你这样弱小的avenger不一样。“
安哥拉曼纽在污染圣杯之后基本没有再被召唤过,唯一与他缔结契约的,也就只是藤丸立香,也许是借助圣杯的力量,也或许是呆在圣杯里的漫长时间中他顺利同步了记忆,总是,他居然记得迦勒底的事情。
“好吧,反正我确实是最弱的avenger就是了。”安哥拉曼纽嬉皮笑脸,显得相当无所谓:“现在,诉说你的愿望吧。”
黑贞走到他身前,黑泥这种能够侵蚀灵基的东西对于她这样的反英雄来说影响相对较小,她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只是用她那与龙类似的金色眼睛冷冷逼视安哥拉曼纽:“被污染的圣杯……真的能实现愿望么?”
她并没有接触过被污染的圣杯,但是冬木特异点相关的事情她也算有所耳闻,对这个圣杯存在相当程度的怀疑。
但是她别无选择,除了孤注一掷赢下这一层圣杯战争以外,她没有任何机会再为藤丸立香做点什么了。
“当然可以!即使被污染了它也依然是圣杯,可能会有一点小错误,但是实现愿望这一点是肯定的。你要复活master对吧?来吧,许愿吧,我也期待见到她,那个能够与我定下契约并且好好相处的人。”
黑贞眯起眼睛:“哼,你可是随时准备反噬吃掉主人的狗啊,说出这种话来没有任何可信度。”
安哥拉曼纽浮夸地耸了耸肩:“那我也说过,令咒是捆在脖颈上的锁链,你现在拿着那只断手,上面的令咒还在不是么?我已经这样说了,即使牵着链子的人不见了也没有关系,主人连吃掉遗体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哈哈,那我还不如等她活过来,起码肉在嘴边。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有任何乐趣。
至于圣杯,我没有骗你,它确实会实现愿望,倒不如说,我还很期待它会如何实现……”
他是真的真的很期待,同步得来的记忆终究有隔阂感,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简直太难以置信了,以至于现在连他自己都好奇,到底会做一条摇尾巴的忠犬,还是吃掉主人的恶狗。
他的笑容爽朗,黑贞却厌恶地转过头——这个家伙的笑容里带着某些恶质的东西,从前就一直是这样,但是黑贞永远分辨不出他何时真的抱有恶意。
黑贞慢慢呼出一口气,再次走向圣杯,虽然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她只有这个办法,连反驳安格拉曼纽的话语都想不出来。
即使,即使有什么不确定,借用一下座上其他家伙了力量,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用这只断手上的令咒作为媒介,要求那些掌握着某些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