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铄心里对于荣安郡主常婧如的事情还留有阴影,因为当初正是他透过口风,想要求娶荣安郡主,结果她就出了事,香消玉殒,虽然是为周斐起了歹念所害,到底与他也是有些关系的,所以他一听到应国公府,心里就本能的生出另一种别样的感受来。
杨淑妃也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思,冲他摆了摆手,安抚似地笑道“你不必紧张,我说的那个姑娘是荣安郡主的堂妹,她称应国公为伯父,自幼失了父母双亲,由应国公夫妻抚养长大,虽非亲生,但是比亲生的也差不了多少,如今荣安郡主不在了,应国公一脉未定下婚事,身份又尊贵的也就只有她了,她比荣安郡主还大一岁,今年已经十六了,听说一直有人在打听她,想要与应国公府结亲,不过出了荣安郡主这件事,应国公府短期内也没什么心思办喜事,那姑娘我见过,模样儿不错,性子瞧着也温顺,若是你愿意,我便出面去求你父皇,也他也给你个赐婚,想必应国公府也不敢拒绝。”
朱铄考虑了一会儿,叹了一声,无奈笑道“行吧,母妃觉得好就行,我没有意见。”
朱铄一答应,杨淑妃就更高兴了,脸上笑容都快挂不住,乐呵呵地道“难得见你这样爽快,这件事情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
过了会儿,杨淑妃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将瑶儿送进宫来陪我过年的呢?这眼看就是小年了,你怎么还没将她送来?”
“我现在回去,就命人将她送进来,”朱铄说着站了起来,“瑶儿近来也被她母亲惯得有些娇气了,母妃还需好生教一教她才好。”
杨淑妃笑道“放心,我会教她,也会好生疼她,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儿,不疼她我疼谁去?”
过得几日,临近岁末,因为宫中每年除夕都有宫宴,皇帝携皇后妃嫔,诸皇子公主及亲贵大臣,宴请百官,是一年之中宫里最为重要的宴饮。
像这样的宫宴因为其重要性,往年都是皇帝诏令,由四皇子一手经办,而就是经办这样的宴饮,旁人也可以从其中看出皇帝眼中最为看重的皇子是哪一个。
朱钰本以为今年的除夕宴饮,他的父皇还是会交给他来经办,但是消息传来,皇帝却将今年的宴饮经办交给了六皇子朱锐。
消息传开,于朝堂之上,京城世宦显贵之间,正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风向变了,皇帝最为看重的皇子,已经从四皇子变成了六皇子。
朱铄知道了此事之后,倒是一笑置之,反正皇帝从来都没有将这种事情交给他经办过,他也习惯了,倒是乐得清闲,况且红拂有孕,他满副心思都系在红拂身上,每日里守着红拂,寸步不离,吃住皆在一处,连后宅里那些姬妾也都不多看一眼了。
朱钰心里却有些不滋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仿佛属于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变成了旁人的总是有些不习惯的。
古叔离得知了此事之后,前往书房来见朱钰。
朱钰正独坐于紫檀书案后,凝眉不语。
“王爷如何看待此事?”古叔离自往椅子上坐了,看着朱钰问道,“此事虽说只是经办宫宴,看似是小事,但是旁人都可以从此事上看出皇上对待诸位皇子的态度”
朱钰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道“先生所说我也明白,其实从兵部之事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来,父皇放着京中可用官员而不用,特意急诏六皇弟回京,将兵部交与他管制,这便是对他格外信任的表现,如今又将经办宴饮的事情交给他来办可见在父皇的心里,对六皇弟的青睐已胜过我与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