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自然是有杨映彤。
杨映彤大病初愈,形容清瘦,但是穿着妆扮得甚是华丽,颇有世家名媛的风范。
一见了唐越儿,杨夫人便先行了个礼,又拉着杨映彤行礼。
唐越儿不置一词,只朝她二人点了点头。
朱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眼角都不向这边看一下。
偏杨映彤不识趣,上赶着凑到朱钰面前,做足了娇弱姿态,盈盈屈膝一礼,柔声道“映彤见过定王殿下。”
朱钰只是出于礼数,颇冷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唐越儿站在一旁,看着这即将成为夫妻的二人,心里莫名酸溜溜的,原本是不怎么生气了的,这会儿见这情景,又忍不住气闷起来。
于是也不多说什么,摔了袖子就先走了。
朱钰与杨骥打了个照面,赶紧追着唐越儿去了。
杨映彤委屈极了,望着朱钰远去的背影,怔怔地落下泪珠儿来。
杨夫人忙拿了锦帕替女儿擦泪,又替她抱不平,愤愤然道“别哭,有什么可哭的?她再不情愿,再与定王闹脾气又怎么样?你可是皇上赐婚的定王侧妃,她能把你怎么着?你在这里哭,岂不是长她的势,灭自己的志气?”
杨映彤仍是哭“母亲难道没看见么,定王殿下他他根本就不搭理我,他眼里只有定王妃,我就是嫁过去了又有什么趣儿呀!”
杨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恼,不禁皱眉道“你这孩子,这会儿又说这样的话,当初可不是你自己非要执意嫁给定王的吗?你父亲为了你连兵权和官职都放弃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定王如今是不搭理你,可是定王府里不是也一样在办迎娶的一应事宜吗?就看在你是赐婚的侧妃,定王也不会在礼数上怠慢了你,放心吧,等你嫁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杨映彤总算得了些安慰,慢慢止了眼泪。
杨骥在一旁叹气,对自己的夫人道“你也该教孩子一些有用的东西,要让她学会如何宽厚待人,莫净教她处处斤斤计较,那定王妃身份尊贵,又是正室,你让孩子与她针锋相对,能得什么好?只怕孩子安静老实些,反而能得定王几分垂怜定王协理朝政,什么鬼蜮心思没有见过?在他面前玩弄手段,只能适得其反。”
杨夫人偏不爱听这些话,气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知腰疼,自己的女儿不知心疼,倒一味的偏帮定王妃说话,咱们女儿哪里不如她了?竟要嫁给定王做侧妃,活生生做了个妾室,今后还要看着定王妃的脸色做人,仰人鼻息,我想一想就觉得憋屈。”
杨映彤一听这话,又忍不住要哭了起来。
杨骥也动了气,对杨夫人道“你既觉得憋屈,又何必让孩子嫁给定王?又何必求我去向皇上讨赐婚?又何必三天两头往长秋宫跑,去说动元贵妃?你以为元贵妃同意让定王迎娶咱们女儿为侧妃是看重她吗?还是看重咱们家?我告诉你,都不是,她就是不满意定王妃是顾氏之女,故意要给定王纳个侧妃,好给定王妃和顾皇后添堵罢了!妇人短见,还真以为人心都像你想得那般浅薄,自己上了人家的当,还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呢。”
“即便如此,那又怎样?”杨夫人听了这话,心里也忐忑起来,但是嘴上却不肯认输,“只要女儿能得偿所愿,不管上不上当,我都愿意,再说了,嫁给定王做侧妃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定王妃不是还没有身孕吗?只要女儿在她前头生下孩子来,就能与她平起平坐了,论起身份来,也不差她什么。”
杨骥冷笑了几声,甩袖而去,但听他口中还道“当真是妇人之见,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