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滁州码头到了。
此时天将立秋,京城的夜晚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反观滁州,夜晚的风还是燥热的。这里比京城的气温明显要高一些。
瑾娘几人带着幂篱遮掩住容貌下了船只,诸人一路进了楚州城,到城中心最繁华的客栈落脚。
在河中飘了这些时日,瑾娘几人踏上岸时险些不会走路。不过等他们到了客栈,突然的就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此时就连没心没肺的长洲,都忍不住感慨了句,“还是在岸上好,我以后可再不想登船了,你可太遭罪了。”
荣哥儿就揶揄长安,“遭罪么?没有吧。我看你和长晖每天从船这头跑到那头,再不然坐在船舱山垂钓,或是跳下河游水。我看你们每天都乐不思蜀,还以为你们想在船上安家落户。”
“你这可冤枉我了三哥。我和长晖那是乐不思蜀么?那明明是快憋疯了,只能想办法自娱自乐。要说我和长晖最喜欢的,那肯定是在岸上玩闹啊。岸上多好了,各种杂耍小吃样样俱全,反观是船上,啥都没有,我没被憋疯,那纯粹是我心态好。”
小哥俩拌着嘴,就这般进了客栈。
这边早有浍河过来打点,直接给他们包了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里房间多,几个孩子全都安置得下。
因为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几个孩子都累的够呛,所以一道吃过饭瑾娘就打发他们回去休息了。
值得庆幸的是,长乐这一顿吃了不少东西。
她的晕船反应,在来到滁州后终于渐渐消除。如今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憔悴瘦削,但精气神不错,只要能好生修养两天,想来就会把丧失的精气养回来。
瑾娘在船上没觉得劳累,可落到地上,躺在床上,就觉得困意一阵阵袭击来。她忍不住翻涌而上的困意,趴在徐二郎怀中很快睡着了。
瑾娘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轻拍了两下叫醒。
睁开双眼看见近在咫尺的黑影,是徐二郎没错了。可他现在穿什么衣服啊?
瑾娘正想出声问,徐二郎已经制止住她,“快起身,把你们送去别处。”
瑾娘没空纠结这个“你们”都有谁?为什么不包含他?她只知道现在情况肯定危机,徐二郎指定有了新的打算,才决定趁夜将她们送走。
瑾娘穿衣服的时候,徐二郎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臂中夹杂长洲和长晖两个小子。
长洲睡得小猪一样,哼哼唧唧个不停,可就是不睁开眼睛。反观长晖,他已经彻底清醒了,但是爹让他们先别说话,他就乖乖的闭嘴不出声。
又过了片刻功夫,长乐带着小鱼儿和长绮过来了,长安也带来了荣哥儿。
屋内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恰好今天是月圆夜,明晃晃的月亮将屋内照的亮堂堂的,好似点了蜡烛一样。
徐二郎见人到齐了,将房间中的博古架推到一边,露出博古架后边黑漆漆的一个门洞。
门洞后边传来动静,片刻后,浍河从里边跑出来,“主子,一切正常。接应的人手在南城门,我这就带夫人公子他们先过去?”
徐二郎微颔首,对瑾娘说,“你们跟着浍河先走一步,之后一切听浍河安排,我随后就到。”
这时候外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又有刀枪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