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的嚎叫声就是从宅院里边传来的,可谁敢过去质问发生了何事?谁不是在那身穿黑色铠甲的甲士露出森然一笑时,大汗淋漓的有多快走多快。
此时此刻,众人再次无比明确的意识到,世家的末日,到了。
徐翊手段果决狠辣的名声不是假的,同时,他睚眦必报的程度,更是比传言中有过之无不及。
五大世家多威风啊,说他们是通州的天都不为过,通州的百姓在世家的掌控下,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战战兢兢的求生。可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正儿八经的和徐翊过一招,就满盘皆输。
什么是皇权,什么是权臣,什么是生杀予夺,他们这次终于明白了。
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这一晚,通州城内到处都是嚎哭与尖叫,也到处都能听见锁链与脚镣哗哗响的声音。
震天的哭泣将要陷入沉睡的通州城唤醒,这一晚都没有再睡着。
城内,街道里都是黑漆漆的,百姓家更是灯火全熄。诺大的通州城中,除了月亮投下的一点光辉,竟是再没有别的亮光。
街上寂静无人,连野猫野狗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而打更的更夫更是不知去向。
通州城看似成了一座了无人迹的空城,但是大家都知道,家家户户的门后,都躲着听动静的家主。家家户户的墙头或树梢暗影下,就藏着窥视动静的顽童。
世家全被抓拿归案,这是所有通州百姓都知道的事情。
他们欢欣雀跃,却也更加惊惧如同惊弓之鸟。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位新上任就毫不留情拿世家开刀的总督大人,是只清理流脓的毒瘤,还是眼里不留沙子到,任何一丁点龌龊都容不下。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等到天光放明,整个城池在阳光的照耀下觉醒。
但是今天街面上的人依旧少的可怜,零星几个路人也夹着脖子,匆忙从街面上走过。
再看那往日摆摊的地方,那些走街过巷挑着担子卖货的货郎,如今那里还能寻到他们的身影?
徐二郎从街上转了一圈,就又回了位于通州的总督府。
总督府本就是两江总督的住所,徐二郎安置在这里自然没人会说什么。
瑾娘昨晚休息的晚,今早上也就起来的晚些。她起来时长绮已经将整个宅子转悠了一圈,而徐二郎出门未归。
等徐二郎从外边归来时,就见母女俩正坐在花厅的圆桌旁一边吃着早点,一边轻声细语说着什么。
徐二郎耳朵敏锐,还没走近就听到长绮在念叨,“昨天入住时天太黑了,我都没看清,刚才出去转悠一圈,我才发现这里比咱们在京城的宅子大了好多好多。”
瑾娘就道,“那肯定的。咱们在京城的宅子才三进,而这宅子,是五进的。”
“就咱们一家人住,太大了,显得空荡荡的。不过这宅子修的可真繁华,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样样齐全,宅子中还有两个很大很大的湖泊,湖里放养了许多金贵的观赏鱼,各个院子里还肿着奇花异草。”再加上这宅子中的雕刻、布景、建材、内外装饰……这宅子的贵重程度,怕是比之京中的王爷们住的王府,也不逊色什么。
长绮叹了一声,“是官越大,宅子约好么?想想之前咱们在辽东时,住的宅子多比不上这宅子的五分之一。”
说是五分之一,那也太抬举他们在辽东的宅子了,该是十分之一还差不多。
不仅长绮觉得这宅子富丽堂皇,雅致精美,瑾娘又何尝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