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颔首,“利益太大,会迷人眼,即便通州和江州水师的人全都用上,也阻拦不住那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
说到这个问题,徐二郎免不了要为长安和荣哥儿上一课,他们都是要走科举的人,一言一行尤其要注意。为官之人注重名声,尤其是清誉,更要慎之又慎。所以有些东西万不能碰,碰了是有恶果的。就像是被盛家账册记载在案的几位大人,其中两位前程远大,连陛下都看好。但等三皇子回京,他们的处境堪忧。
长安和荣哥儿被说教,两人安安分分的听了。他们脑中绷着一根弦儿,将这些话全都刻写在脑海中。
就连长洲和长晖,看父亲和兄长面色这么肃穆,也绷着小脸,将父亲的话努力吸收并理解。可惜,还是太小的,且父亲说的并不太明确,他们理解就很困难,最终也是一知半解。
宋玉安也认真听着,虽然他不用走仕途,但“行贿受贿”这个问题在青阳书院也是存在的。他是青阳书院的下一任继承人,他有责任也有义务想出解决办法,让青阳书院变成当之无愧的大齐第一书院。
徐二郎和长安几人说话时,长乐和小鱼儿、长绮就坐在一边安静听着。要说这些和她们也无甚干系,但是她们不是掌家了么,这谁家还没几个蠹虫啊?
这种人吧,就属于你眼不见可以心不烦的。但是想一想家中有人这么欺上瞒下,总归心里不是滋味儿。她们尚且会因为府中下人贪墨采买的银子不舒坦,那皇帝如是晓得家中的蠹虫比自己都富裕,可不得恨的眼睛发红?
徐二郎今天还要去一趟装金银的仓库。
昨天之前已经商议过,若盛家的金银之事进展顺利,今天便会装船,连同丽家所得那些,统统装到几艘货船上,待到明天一早船只驶发,三皇子与户部尚书就要带人启程回京。
徐二郎还要过去与他们商议“护送”一事,前几天只谈了个大概,具体还没定下。如今且过去说定,稍后好下令吩咐那几个水师做准备。
徐二郎带着长安几人离开了,留下瑾娘和长乐几人在花厅中。
长乐研究丽家的残方略有成效,如今已经制出了成药。那药似乎对缓解心脏疾病有特效,但具体是与不是,具体效果有多大,她也说不准。所以就准备出去找人试药,这时过来和瑾娘说出门的事儿。
瑾娘闻言略微思索一下就应下了,自从城墙挂尸一事发生后,一来是因为有了震慑,二来也是那些宵小无赖之徒大多在那时丧命,这就使得通州府的治安好的可以路不拾遗,长乐这时候出去也不会遇到危险的——再来这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仓库那边,想来也没人特意去为难总督府的姑娘。即便是那些世家的残余势力呢,想来现在也只会闷头在暗地里诅咒三皇子诸人,而不会擅动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瑾娘同意了长乐外出,长绮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瞬间亮了,“娘,我和姐姐一道出去吧,姐姐是弱女子,我可以保护她。”
瑾娘直接拒绝,“不需要,你姐姐身边有文化文青,还有你爹爹安排的侍卫,用不到你。”
“可是那些人加起来也没我能打。”
瑾娘被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长绮说的是事实,可这事实就让她这当娘的非常心塞。
长绮见娘这次没有一口拒绝,她多机灵啊,立马觉得这事儿有门。长绮立马扑到瑾娘身上,抱住她的腰好一番撒娇,磨得瑾娘没办法,最后只能同意她这个小保镖随行。当然,也是有条件的,若是她或长乐受伤,那两人之后都不能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