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候他醒在一棵树下,大树上有几只小鸟正哼着歌,像是在乡村又不像是。
再看看四周都是整洁的墙壁,室内是一片白光,他有些睁不开眼睛来。
“别睁开。”说话的人声音很轻,安笙总觉得自己该是认识的。
“我叫伊森,很高兴认识你。”
他听见面前的男人这么说,等到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他看到男人正在给他检查身上的伤口。
自己的手腕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他正小心翼翼的给解开,涂了一层药,换上新的纱布,剩下的又继续。
“心跳,血压什么的都还正常。”男人朝他微笑着,“以后可千万别再一个人出去了。”
“我这是”他想要支起身子来,“不是爸”
“先生现在有点事,等会过来看你,这儿是鬼蜮,你待的地方是我做事的地方。
他说这样省事,想看电视还是听音乐或者是收音机,又或者什么都不做?
我知道你现在很无聊,但是其他的事我暂时不建议你做。”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轻柔,目光也是一片柔和,那张脸看起来很治愈,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就这样躺着吧!”
他心中念着鬼蜮这个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来,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来的。
“你会看相么?”他见男人似乎没要走的意思了,在他边上坐下,拿着本什么书在看,太远了,安笙看不清楚。
“哦?”伊森一怔,“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们很多人都说过我命里就倒霉,我跌跌撞撞的,特别是最近这半年。
从去年十月份开始,第一次是被人认错了找麻烦,你应当是知道的吧!
七爷说,你们是调查过我的,才确定我是安家后人的。”
“是调查过。”伊森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因此也表现得很坦然。
“现在几月了?”
“二月了,再过两天就过年了,除夕。”
“除夕了么?”他看着天花板,目光盯着盯上边上的树干看着,“这棵树很多年了吧?”
树的树干看上去比他的床都还要宽,房子将这树包裹,绕着树干的一圈围着的是玻璃窗子,边上才是天花板。
“嗯,几百年了吧!”伊森道,“你要喝茶么?我给你去泡?我这也没什么招待你的。”
“不了。”他声音很小,刚巧伊森是个善于聆听的人,将一切的音源都听了去。
“妈”
“她知道你很好,前几天一直是她陪着你的,将你弄丢了之后她一直很介怀。
刚被苏先生带走了,没一会你就醒来了。
看相,我不会。
都说相由心生,你的相却是个例外的,我看不出来。”
“那为什么?”
为什么都说他不要单独出门,结果他一没在意,就总是出事。
“和相没关系,这是安家的命。”伊森站起身来,掏出挂在胸前的陶笛,“听曲子么?
你们安家的《丧魂曲》,我最近刚补充完的,失传很多年了,我猜就算是错,应当也没错多少的。
你要听么?”
“安家的?”
“嗯。”伊森点点头,“小七有给你说过我们苏家的是收破烂的没?我一直在忙着修复这些东西,知道你存在之后也没想着要去见你。”
“说过一点。”安笙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