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一线坐无眠烙成千千念。”唱到“念”字,王祐泽喉部的肌肉快速抖动,滑出了一个相当完美的颤音。
这颤音差点撩动了玻璃窗外几个大龄青年的心弦。当然,这大龄青年不包括蔡鸿和录音师。
副歌还在继续。
“一刀一剑望狼烟盼你回眸心生怜。”
“烽火起战不息手刃千骑思卿狂。”
厮杀、惨叫,兵刃相交的战场上,从尚修赫单枪匹马杀入敌军,救出卞玉龙,再到他从马上跌落,停止呼吸的刹那,不过一刻钟。
种种画面,历历在目。
伴着充满节奏的鼓点,王祐泽再次重复副歌的歌词,只是情感进一步推进,颤音的范围也不再局限在“念”字上,基本每句句末都有颤音,并且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宋宏良在控制室外听着,眼底猛然有了湿意——尚修赫是他最爱的人物,没有之一。
他之所以厚着脸皮自己唱demo,就是因为在尚修赫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经,他也为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当了三年舔狗。
付出所有,一无所有。
恰时,录音室内,音乐渐缓,王祐泽控制好气息,唱完尾奏,“只愿来世卿心似吾心似吾心,”他发出最后一个波动比较小的颤音,“永世无憾。”
“憾”字颤得很轻,如蜻蜓点水,却荡起心中的阵阵波纹。
宋宏良登时眼眶一红,抬头逼回了自己的眼泪。
一曲结束,王祐泽安安静静地等着录音师的指挥。
等到音乐已经停止三分钟了,他还没等到录音师的口令。
王祐泽也不敢动,录音室连歌谱翻页的声音都不能有,他怕他一动,就混进了其他的声音。
而此时,早录好歌的录音师正一边操纵软件整理音频,一边嘲笑宋宏良这么容易被一首酸歌感动。
直到蔡鸿提醒,这位看起来经验丰富的录音师才反应过来,通过话筒对王祐泽道:“可以了,你出来吧。”
王祐泽今天身穿白色短袖衬衫和九分牛仔裤,腿长个高,满满的少年感。
录音师看着他走出来,半眯着眼问道:“你真的是第一次录歌?第一次录歌就能控制气流,不用防喷罩,倒是厉害啊。”
王祐泽没有在意这句话中的阴阳怪调,十分坦然地回答:“之前学声乐的时候,老师有教我一些防喷麦的技巧。但是进录音棚里录歌绝对是第一次。”
“哼,”录音师挥挥手,“行了,录完了,可以走了。”
刘天成有些不满他的态度,正准备发表意见就被王祐泽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