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们聊得高兴，相处得愉快，那些从头到尾服侍飞鸟、很会看眼色的侍从见状，便浅步依次朝外离去，有个年龄偏大的燕尾服男脸上似乎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笑容，无声地关上了顶楼的门。

    此时此刻，花园只剩下我和他。

    他的声音满是柔情，“燃烧自身服务他人的教师是我十分尊重的一个职业。我也曾梦想像您一样，成为一个优秀的秩序守护者，将世界的美好散播到宇宙每一个角落，不坠炽天使的威名——不过现在也倒是殊途同归，您的工作真是令我羡慕……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能合个影吗？”

    我欣然点头，于是他搂住我的腰，我们合拍了好几张。

    “那个，”我问，“如果可以的话，能把这些也发给我一份吗？我不会乱传的，只是想给朋友看看。”

    “………”

    “那个，飞鸟？”

    银发银眼的高挑青年扣住手机，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飞鸟先生？”

    “你烦不烦！”

    刚刚还一脸温柔可亲的偶像，此刻，却像是连半句话都懒得和我说了。

    我惊讶地眨了眨眼，发现，那种贵族常有的、高高在上的疏离矜贵，忽然就伴随着侍从们的离开，从他的身上显露无遗——从动作到神态，无一不彰显着那种他对我不屑一顾的居高临下。

    飞鸟·罗韩无甚表情地移开视线，似乎连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

    依旧是如清风明珠般的好听声音，可他说出来的话却相当傲慢而薄情——

    “赶紧收起你对我虚无缥缈的可悲爱慕，真不知道你是凭借什么自以为是的勇气、才敢答应这场愚蠢的宴会？听好，今天回去，你就告诉你的家人我们开始交往的事情——飞鸟大人他希望追求我，向我表达了强烈的爱意——话随你说，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顺便一提，我的意思是不想和你交往也不想和你结婚，这点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

    他挑眉，“自以为配得上我，像你这种人看多了真令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