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完全不必坐在这里听人生赢家念经的。
尤其是,妮可·斯诺……
光是念出她的名字,我心底就有种不开心的感觉,类似于被童年阴影笼罩全身,因为她从前总是欺负我——
知道那种校园蛮不讲理的校霸、动不动撕别人课本、搞女生小动作、借团体势力欺负弱势群体的人吧?
我相信,不论哪个学校,都会有这样以欺负他人为乐的讨厌存在。
我小学的时候很爱哭,一委屈就容易掉眼泪,按小怜的说法,她第一次见我,还以为见到了一个行走的人形泪包,所以从小到大,妮可·斯诺简直爱死我了。
不知道你们上没上过女校,因为里面全是女生,有人就容易心理变态,按照她的说法,就是我一哭她就很有成就感。
而我之所以不得不坐在这里,陪我的童年阴影寒暄,闲聊,只有一个理由。
妮可·斯诺刚救了我。
准确来说,是她帮我逃脱了一场有妄之灾。
因为刚才心情不好,我一枪崩了只倒霉蛋吸血鬼,从《宇宙民法》来说,这属于对他人性骚扰的过度自卫——他只喝了我两口血,从头到尾态度也没大错,我明明可以诉讼要求赔偿身心损失大赚一笔,却偏偏采取了最过分的办法,我只差一点点,就杀了他。
哪怕最后那脚我没踩上去,也害他不得不埋土修身养性起码一年才能恢复基本人形,在这个时期,必然会失去相应的形象和社会地位,也就是说,我对他构成了惨不忍睹的严重摧残和身心伤害。
按照民法惯例处理,介于我恶劣的行为,我会被判以双倍时间的惩罚,简单来说,就是去监狱蹲两年的号子,还要交罚金。
而且能在白天自由活动的成年吸血鬼,一看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说不定还是个什么有钱人,银河系可是个随便砸块砖都能达官贵人的地方。
感谢妮可·斯诺的未婚夫修水工马里奥,给我免除了牢狱之灾——金发的年轻女人只是下巴微微一抬,几个男仆就大步过去,彬彬有礼地自报家名,不过半刻钟,先前趾高气扬宣布要把我告到牢底坐穿的倒霉蛋侍从就非常识相地选择了和解,铲起那滩血肉残渣,立刻迫不及待地躬身离开。
那么本着客气和感谢,我自是只能陪她叙叙旧了。
“德古拉斯哔哔哔哔哔哔……”精致的少妇涂着口红的嘴巴就像沙丁鱼嘴那样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如同ai发出信号的摩斯密码,反正传进我耳里就是这样。
我虽然正襟危坐,但双目发直,一点也听不进去,手上用小勺搅拌可可,心却有点空荡荡的,像是在思考很多事情,也仿佛什么都没有思考。
当她说到过去女校的生活,许多破碎零散的场景,不由潜意识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那些校园里种植的花树林,淡淡香气的矮牵牛和君子兰被爱美的女孩子摘下来,别在秀发上,抱着镜子美滋滋地给同学看,大家一起穿着小裙子自拍;下课从教学楼徒步到校舍的吵闹总是惹得宿管阿姨生气,说我们这一届没有淑女气质,简直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届,她发誓要去给教导员打报告的生动皱眉令人怀念;繁星点缀的雨夜,滂沱的雨水溅湿了鞋子,和我打一把伞的小怜的声音吵得我耳朵疼,因为她总喜欢吐槽那些课堂放的无趣流水线生产的爱情故事、或者老师要求看的某本霸道总裁小说——说男主角是个口头禅动不动“我要狠狠在床上疼爱你这个小妖精”的脑残傻x,智力和水母有的一拼,不仅难以照老师说的对他心生喜爱、正常人其实更想一巴掌抽死他!她看下去完全是想知道剧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