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俗话没说过?
反正,晏归舟如此认定,一挥衣袖,坠地的鸽子被收入手中。“杀鸽之事,多有打扰。”
连名字也没留,转身便要向北走。
男人却道,“过千尺幢,华山派后崖,水源有异。”
二十年前,华山派分裂两派,气宗在内乱中获胜。剑宗弟子多是战死或自刎,余下小部分退隐江湖再不出世。
从此,华山之大,以千尺幢天险为界,仅有北峰为华山派属地。
其门下再无高手震慑江湖,后有岳不群执掌华山十年,算是得了一个君子剑的名号。
晏归舟欲要抬步便走,硬生生被十三字警示打断。
千尺幢奇险无比,但想要走出华山,抄近路前往珠光宝气阁,那是一条必经之道。
怪了,最近没听闻哪方势力要围攻华山派。
仅是西门吹雪上山比剑,华山派附近的水源怎么会出问题,此派已经不济到被人偷袭了后方了?
“在下晏回。”晏归舟直截了当地问,“瞧着阁下面色不好。是喝了有毒的水,又过险道之故?”
男人微微点头,难道还能是被岳不群打伤的。他早该料到的,君子剑出招蕴藉儒雅,却失了剑的重重杀意。
事实上,七天前的那场比剑,岳不群能留住一口气活下来,应该已是其极限。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很少自报姓名,绝大多数只为一种情况,“你用剑。”
这不是问句。
晏归舟没有完全否认,她的腰间缠了一把软剑。剑身隐于腰带,但剑柄仍是可见。
紫微软剑是东方不败随手塞给她的,说此剑锋利异常,可断山石可剔鱼鳞。如果心血来潮,想要砍个把人,必也非常趁手。
唯一缺点,剑柄已毁了大半,也缺少缠腰材质的软剑鞘。
对晏归舟来说,那些都能轻易解决。但与常见的硬剑不同,软剑屈之如钩,纵之铿然,对气力的运用别有要求。
一旦软剑出鞘,难免要饮血才能归鞘。这才需用心拿捏好分寸,她可不想只会杀人的剑法。
然而,但凡不是故意挑衅,或傻到完全不看眼色,谁会对西门吹雪如此直言。
“我不常用剑。”
晏归舟尊重了一下西门吹雪的爱剑之心,投桃报李,不让他继续头插鸽毛赶路。“生灵难免眷恋人世,鸽子也一样,临死仍要挣扎一番。”
西门吹雪一听不常用三字,顿时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十年磨一剑,剑岂可不常用。刚与体内之毒又做了一番缠斗,哪有兴趣听鸽子的垂死挣扎。
“所以,它的两片鸽毛飞到你头上。”
晏归舟此言一出,西门吹雪转身将离的步伐顿住了。从背后看不清西门吹雪的表情,而他应该没随身带镜子的习惯。
也许,是羽毛根部勾住了头发,越是轻飘飘的东西,越难以抚落。眼下,不清楚这人有无内功外放,反正做不到保持不动发型就震落羽毛。
晏归舟似乎毫不尴尬,好心地问,“要帮忙吗?”
西门吹雪一瞬沉默,就重重冷哼一声。右手紧紧握住剑柄,他没有再回头,大步向南离去。
“好吧,你不需要。”
晏归舟收回了取镜子的手,提着信鸽就去了最近的小溪。尽管华山派后方的水源有异,好在华山很大,并没有影响此处。
吃完不算香嫩的烤信鸽,人的头脑更加清醒几分,就有心情去拆看信鸽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