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
七步之后,田伯光顿觉下腹一滞,后知后觉,从秃顶处钻入的凉风,悄无声息地沿着经脉下行。不好!他的采花工具失灵了。
“大兄弟,请留步啊——”
田伯光哪还肯走,飞也似地回头去追,他倒想自行运功解决困难。但内力向下而去,却如石沉大海,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回,田伯光竟是顷刻突破轻功上限,跑到晏归舟的面前。
“大兄弟,我错了。跟你走,有肉吃,我再也不乱跑了。今日之后,我必洗心革面,再也不与人妇勾搭,只找两厢情愿的寡妇欢好。”
晏归舟视而不见,只当田伯光是空气,绕开他就继续往前走。
田伯光知道被嫌弃诚意不到位,他端正神色,对自己下了狠手指天发誓。
“至于黄花大闺女,哪怕她长得是真仙下凡,我也绝对连想都不会想,绝不碰她一根手指。否则就罚我余生爱而不知,知而不得,只能做一个太监,留在心爱的人身边。”
“不论男女,与其信他们的誓言,不如我自己动手下一道保障比较好。”
晏归舟不想知道田伯光为何偏好人妻。不论他有无隐情,那道遏制其欲望的真气,没个一年半载消除不去。
此种虚阴逆冲阳火的手段,是东方不败对平衡体内真气的设想。
阅信后,晏归舟觉得可以衍生出多种可能,强迫使人禁欲正是其中一种。别管有多少种可能,此种方法的安全性仍是未知。
田伯光撞上来争做一个合适的试验品,他怨不得谁。
当然,晏归舟不会直说,看着田伯光垮掉的脸色还诚心提议。
“年轻也不能纵欲,静心修养几年,是为你将来不肾虚着想。我比江湖上的卫道士宽容多了,都没有对你下杀手,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
田伯光不敢点头,他听出关键点是禁欲几年,而不是终生废了就好。可不能乱说话,免得真正引火烧身。
“大兄弟,你说得都对。我们先去清野村,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绝不让你承受不白之冤。”
此夜,清野村鸡犬不宁。
陆姓汉子岂肯承认是仙娘背叛了他,偏偏听田伯光列举了种种,全是仙娘背后的抱怨与咒骂。
仙娘自诩以其姿色过人,不该窝在清野村这种穷地方,而她的相公更不能只是清贫书生。
“问我,当初为什么嫁给你?是我瞎了眼,以为你能做大官。哪想考了十多年,到三十好几也还是秀才。”
最后,仙娘终是扛不住实话实说。“再说我们一年有同房十次吗?如果这世道允许我纳夫妾,我也不用偷摸着与人偷情。
原本想给你留些面子,待十天后,我悄无声息地与余少门主离开,是你偏偏追根就底问个清楚。闹出这一场大笑话来!”
清晨日出。
不知陆姓汉子怎么想的,竟是半分未伤田伯光,只让他务必提着被废的头号奸夫余人彦来见。
田伯光原本从不管吃干抹净的后续,但现在他哪敢不应。
独痛痛不如众痛痛,哪怕余人彦是青城派少门主,也是必须废他没商量。
晏归舟暗好一招借刀杀人,陆姓汉子不会武功,可不就是得让鹬蚌相争。至于他与仙娘的后续,作为外人,管不了那么宽。
前往溆浦县,监督田伯光废了余人彦,是她为穿衣失误意外画上的句号。
“在这等着。”
晏归舟却不愿继续穿着惹事的衣服,重回辰阳县直奔成衣店,上演了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