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吧……”
话筒从手中滑落,落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他的心也跟着颤抖,好像不是砸在地上,是重重的砸在他心头。
“……阳纪他……不见了。”他的声音微弱,松原没有听清,只见得他的嘴唇张张合合仿佛说了什么。
最后他是怎么到的他已经记不清了,脑子里一片混沌。
再怎么样,今年的轰夏雄也只有八岁,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彻底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以前,不管父亲多么混账,至少母亲温柔兄弟姐妹感情深厚和睦,哪怕是焦冻也偶有交集,对于现状除了父亲太过严厉和偏心之外,他并无不满。
仿佛是个分界线,这年春天前,他的烦恼皆是作业太多,弟弟调低,喜欢的漫画这期又没有更新……
从大哥的死开始,风平浪静下的波涛席卷而来,将这个家粉碎、吞噬。
据说,当时冬美去打热水了,她回来就看到母亲用枕头捂着焦冻的头,眼看着焦冻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就算这样他也没有使用个性。
手中盛满了开水的水瓶掉在地上,滚烫的水和水瓶的碎片四散飞溅,冬美毫不意外的受到了烫伤和划伤,好在伤势不重,养养就会恢复。
声音惊醒了轰冷,她猛的回神,收回手,身体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安德瓦赶到的时候焦冻已经被医生检查完毕了,冬美还在处理伤口,震怒之下他把轰冷送去了精神病院。
轰冷没有任何反应。
欧尔麦特带着阳纪从安德瓦的事务所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欧尔麦特放下阳纪,自觉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于是走到住院部,偶尔探望身患重病的人,带给他们生活的希望,也是英雄的职责呢!
这边夏雄拉着阳纪,又急又气,“你跑到哪里去了!家里现在变成这样,不要再给家里添乱了好不好!”
阳纪愣了一下,“可是阳纪去找灯矢哥了呀,灯矢哥回来了,大家就不会难过了。”他这样说着。
“……”夏雄怔住了,他一把搂过阳纪,“对不起……对不起阳纪……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他紧紧的抱住阳纪小小的身体,好像落水的人抱着最后一块浮木。
阳纪伸手安抚的拍拍他的背,“夏雄哥永远不需要对阳纪说抱歉哦,因为我们是家人呀,家人是不用对彼此说抱歉的。”
这是灯矢哥在他闯祸弄脏灯矢哥最喜欢的一副墨宝时,灯矢哥对他说的话。
那副墨宝是灯矢四岁生日时他最崇拜的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
墨宝也好,其他任何物品也好,总会有更多的,但是家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家人珍惜彼此,永远不需要说抱歉。
虽然不太能理解,但是这句话,或者说灯矢哥教过他的每句话,他都牢牢的记在脑海的数据库里了。
显然这话夏雄也是知道的,他没再说话了,只把头埋在阳纪肩上,滚烫的眼泪打湿了阳纪的衣衫。
唉,没办法了,只能等会再用个性烘干了,夏雄哥很难过的样子,超厉害的阳纪就让他稍微依靠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