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更是因为思念女儿整日流泪。您要是真的去认亲,估计是会成功的。”
李然望着眼前肖像其母的少年,思绪万千。当年事发后,他拼死抱着小少爷逃跑,鞋都跑丢了还好阴差阳错的在路上遇到了新老太爷不然,后果还真的不敢想象。
烛火照映着少年的侧脸,他很沉默,眉眼冷凝着,过了半响,站起身往外走“三更到了,我该回了,再晚怕被人发现。”
老管家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他嘱咐的事,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怎么看起来反而不高兴了,“少爷您身上的伤可好些了我也是从外面回府后才听说您被打了。”
“已无大碍。”少年说道。
“那就好。”李然絮絮叨叨“我也算是看着嫡小姐长大的,她是个好孩子,心地也柔软。”
“日常是她帮了您大忙,虎子都和我说过的。只是我年迈体弱,在府里也不受重用,连您生病都不敢堂而皇之地去看您”
“就怕被人发现后,我连帮您出去打听些事也不能了。”
“您别怪老奴。”
少年抬眼看他,说道“不必解释,我知道你的难处。”
“您是她四叔,平常多疼她些也是和大房交好,有益无害的。”
少年听他提起那个小小的孩子,心里一暖。她对他很好,无论缘由的。讨好的意图实在很明显了,可到底为什么讨好他他至今也想不明白。要说她知道自己是镇国将军的外孙,他都不相信。她才六岁,又娇养在深闺,平常吃个饭都是一群丫头、婆子围着,大嫂更不可能允许她私自外出如何会知道这些他费尽心思才得来的消息。
“嗯,我会护着她的。”他声音肯定、柔和。
少年说完话便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你瞅个机会,拿着这块玉佩去镇国将军府一趟吧。”说着话,取下母亲临终前挂在他脖子上的福寿如玉佩。
李然双手接过,恭敬道“老奴知道了。”他看着少年的背影不见了,唏嘘不已。这些年的艰辛、波折、受尽冷眼终于把这个爱笑善良的孩子变成冷酷、暴戾,心机深沉的模样了。
新荷醒来起夜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月光透过槅窗照进屋里,很明亮。她看着值夜的小丫头在脚踏下裹着被褥睡得正香,也没打扰她。自己轻手轻脚点了烛火,去了旁边的净房。
等料理清楚后重新躺到床上,她反而没了睡意,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会,又觉得没意思,索性把帷帐撩起来,看着外面的月亮发呆。
睡不着就容易起夜,新荷接连去了三次净房,看外边的天色大约到了寅时,连启明星都亮了,才模糊着睡去。
第二日起来,她精神便不大好。云玲端着早膳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圈椅上打瞌睡。
“姐儿,这是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云玲低头问道。
新荷点点头,话都懒得说。
云朵站在一旁,服侍她吃了碗雪梨枸杞粥,小半块葱油饼。她早晨胃满,一向不愿意多吃。
这会,外面的天色大亮了。新荷领着云朵去“德惠苑”给秦氏请安。进了院门,便在庑廊下见到几个面生的丫头、婆子,瞅着像是“望月阁”的。看见她来了,倒也懂规矩,都屈身行礼。更有勤快的小丫头撩起布帘让她进去。
新荷有些疑惑,瞧这阵势,难道是二婶母来了。她快步往西次间走,果然看见了李氏,她在母亲临窗的塌上坐着,笑语晏晏。
新荷先给秦氏行了礼,又屈身向李氏问安。
“瞧瞧,咱们荷姐儿多知礼数,长得也水灵,都是大嫂会教养。”李氏上前一步,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