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看戏不嫌台高的周皇后开了口,看向仆妇道:“你是不是胡说,总要服众。”
她不看姜贵妃和方氏,姜贵妃和方氏却不得不闭嘴。
仆妇收起打疼的手,不理说不出话的钱至章,扎手蹲身道:“这位姑娘是人证,那两位老嬷嬷也是人证。”
小宫女显然事先被仆妇“招待”过,顶着半脸巴掌印战战兢兢道:“奴婢是御书阁的粗使宫女。平日里负责洒扫于女史的住所。确实、确实撞见过于女史的大丫鬟鬼鬼祟祟抱着包裹……”
她的话半真半假,没见过刘青卓,真见过四皇子,报出的日子、地点、物件,全都对得上。
被小太监带进殿中的两位老嬷嬷扎手扎脚,腰板却挺得笔直,“奴婢们是交泰殿的管事嬷嬷。看不上于女史做了女官后假清高做派是真,等在路上偷偷议论于女史,故意让钱太太听见也是真。
因钱侍卫在宫中当差,钱夫人、钱太太逢年过节没少给各处宫人送礼,只求钱侍卫在宫里有个照应。奴婢们也曾得过钱夫人、钱太太打点。点滴恩惠涌泉相报的道理,奴婢们自认还是知道的。
奴婢们议论的那些话,更是真真儿的。于女史何止收过四皇子、钱侍卫的东西,何止送过刘编修针线。得空就往朱雀门禁军衙门乱晃,自家做贼似的想攀附魏三公子,就真当没人看见没人知道不成!呸!表面清高内里龌蹉的腌脏货!”
她们的话也半真半假,没亲眼看见过,不久前才被知道内情,但要从禁军衙门找出人对峙,却不难也不怕。
比如魏明义手下那个小吏。
“奴婢们只想提醒钱太太,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老嬷嬷请着罪,态度却坚定,“长舌之罪,奴婢们认。胡说挑唆的罪,奴婢们不认!”
不相干的两位老嬷嬷,尚且感念钱夫人、钱太太的恩惠和苦心,甘愿冒险出头。
两厢对比,钱至章渣穿地心。
然而没人再关注钱至章。
贵妇们只觉峰又回路又转,反应几近呆滞地看向魏家女眷的坐席。
于海棠岂止勾三搭四,简直水性杨花!
竟又牵扯出魏相三公子!
魏夫人陈氏一手紧抓椅把,一手指向两位嬷嬷,嘴角翕合到底没喝出胡说二字。
念浅安垂眼不看魏母,戳戳七皇女不无感叹,“四哥可是你亲四哥。”
她早忘了四皇子爱过于海棠的感情瓜,没想到四皇子不是爱过而是还爱,更没想到七皇女把四皇子给卖了。
“小白花能从椒房殿去御书阁,就能从御书阁去别的地方。”七皇女的表情和语气前所未有的阴冷,“母妃能留小白花一次,就能留第二次。不拖四哥趟浑水,母妃怎么会下定决心,小白花怎么会被逼到翻身无望?”
亲哥哥什么的,果然是用来给亲妹妹坑的。
念浅安默默给四皇子点蜡,又默默戳了戳超阴沉的七皇女。
由爱生恨脱粉回踩什么的,杀伤力好大!
她正努力把七皇女戳软,就听贤妃突然呵呵怪笑,“都说好女不伺二夫。敢情于女史志向高远,想来个一女伺四夫。我今儿可算开了回大眼界!”
念浅安不戳七皇女了,很想戳一戳贤妃。
这位不用做啥光开口,杀伤力就很大!
贤妃哪里在意旁人如何想如何看,举起酒盅遥敬姜贵妃,“椒房殿出来的人,果真好品性!”
聋子都听得出其中嘲讽和挑衅。
不等姜贵妃反应,殿中惊呼乍起,“皇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