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斗,哪里还会嫌闷。
于妈妈有意哄于老夫人开怀,刘嬷嬷也有心给安和公主解闷,否则哪会轻易交出对牌。
“公主这一病,驸马爷就守在荣华院不出二门,门房收了大把问候请见的帖子,全都叫管事拦下了。”刘嬷嬷点明公主府的态度,看向李菲雪笑道:“公主和驸马爷谁都不见,倒辜负了李夫人心地赤诚,药材一送一大车,公主特意交待,叫奴婢见着姨娘一定郑重拜谢。”
这会儿屋里除了刘嬷嬷,就只有四大丫鬟。
李菲雪仍不肯受刘嬷嬷的礼,忙止住替徐氏虚辞几句,托着刘嬷嬷的手臂关切道:“于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哪有精力即管候府又管公主府?”
“正是这话,所以老夫人将候府交给了大夫人。”刘嬷嬷不无感叹,“自打大姑奶奶出嫁后,大房越发冷清了。老夫人亲自去请大夫人管家,也是想给大夫人找个消遣,如今管事的媳妇子、妈妈们常进常出,大房可多了不少热闹。”
说罢不肯劳动念浅安和李菲雪,只让远山近水送她出皇子所,路上少不得细问念浅安起居,仔细交待远山近水伺候好念浅安,自管出宫回府复命。
小豆青泼茶换水,捂嘴笑道:“刘嬷嬷去两宫请安,定是公主的意思。刘公子何止丢官,更是丢念刘两家的脸面。公主这是要借两宫的手整治刘夫人呢!”
“怎么是整治,该是帮衬才是!”小豆花也捂嘴笑,“公主请太后和皇后出面,皇妃心里有数就行了,可别插手管刘夫人的房里事。皇妃只管当做不知道,到时候去刘家赴赏菊宴,说不定还有热闹可看。”
二人能混成大宫女,哪能看不出院里一夫一妻一妾的相处模式略诡异。
天长日久,自然晓得念浅安只对李菲雪另眼相待,对待十然在内的姨娘通房之流,观感其实冷漠。
念浅安闻言略无语,心道她又没圣母病,吃饱撑得管别人家的闲事。
“长辈之间的恩怨,我做晚辈的瞎掺和啥。”念浅安随口道,错眼见李菲雪呆坐不语,不由戳了戳李菲雪明显走神的嫩脸,“菲雪姐姐?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事儿,没事儿。”李菲雪只道秋老虎扰人没睡好,起身告辞,“我这就去开库房选些好药材,外人不知公主是装病,总要送些吃用聊表慰问。趁早送出去,我也好趁早躲懒,回房补个觉。”
六皇子院由李菲雪管家,做什么怎么做,念浅安从来不管,省得下人见风使舵生出轻慢心思,闻言不做他想,只招来知木知土交待道:“别让菲雪姐姐累着。”
李菲雪笑着离开正院,看着知木知土开库房挑药材,脸上笑容褪得一干二净。
刘嬷嬷的话在她脑中不停回响。
安和公主病了,于老夫人代为管家,永嘉候府的人事都交到了念大夫人吴氏手中。
起因和前世不同,结果却和前世相同。
前世那些好的事,今生或迟或早依旧发生了。
前世那些不好的事,今生是否即便错开时间,也依旧会发生?
在劫难逃。
属于念驸马的劫数,难道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
前世那件惊世骇俗的丑闻,难道仍会着落在念驸马身上?
她本来庆幸早已错过前世事发的时间,现在却不敢心存侥幸。
李菲雪紧紧攥起双手,无意识地自问自答,“在劫难逃又如何,我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能改变驸马爷地命运……”
她嘴角翕合,对自己出口无声毫无所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