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上一句话,魏父就只是受奸人蒙蔽受门生拖累,而非自身大奸大佞。
贪污钱财,可以推给下人,曾经劣迹,也可以推给罪官。
念浅安捋着思路,说给楚延卿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当年汪保落狱,暗藏罪证留作后手,打的铁定是自己脱不了身,也要拉魏党陪死的主意。那些罪证比珍珠还真,那些罪官没一个无辜。孔司员赠我锦囊,哪是想做污点证人,根本是借机剔除魏党中的毒瘤,彻底洗清污点。”
“洗白了好上岸?”楚延卿就事论事,若有所思,“魏党中人,实话说并非人人昏庸无能。除却捉拿下狱的罪官,剩下的人既然钉着魏党标签,就只能继续依附追随魏无邪。魏无邪依旧有人可用,父皇也依旧想用魏无邪。魏无邪……不是奸臣。”
他一语道破念浅安的心声。
“不是。”念浅安之前没理俩二货,此刻答得笃定,“而是甘做父皇手中名为奸臣的屠刀。”
且一做就是数十年。
楚延卿心头一震。
念浅安心头一抽,邪火又开始乱拱。
以前,她满心以为魏父是孤臣直臣。
现在,她已经确定魏父真的是孤臣直臣。
奸臣之女什么的,就是个笑话。
骗她一世,又骗一世。
如果不是她歪打正着,魏父这奸臣打算奸到猴年马月?
皇上所图甚大。
和魏父联手布下的棋局,将朝堂和天下都网了进去。
不止骗了她,还骗了所有人。
好厚黑。
个屁咧!
好气人!
念浅安忍着邪火丢开团扇,扒住浴桶凑近楚延卿,磨着牙往外蹦字儿,“树恩,吻我。”
不能对魏父发作,必须找亲夫治愈。
憋出内伤这么亏本的蠢事,她才不干!
念浅安一脸“何以解忧唯有亲夫”的虐心表情,说着求亲亲的话,语气却超凶。
楚延卿先愣后笑,飞转念头转瞬被意动取代,一声嗯又低又长,正要迎合就被扎得超严实的汗蒸桶卡住:“……先放我出来。”
差点憋出另一种内伤的念浅安:“……好的。”
她想笑不敢笑,然后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她只想索吻,某人岂会止于亲亲?
满室雾气刹那升温,即灼热又浓烈。
汗蒸桶被带翻在地,跌出的驱寒药包滚入浴池,荡起一层层时而深时而浅的波纹。
某人时快时慢,忽然哑声低笑,“媳妇儿,你这里……好像是胖了一点。”
被握住腰肢的念浅安抬腿就踢。
结果被某人捉住脚踝,一边往下折,一边嘶哑叹,“媳妇儿,你怎么……这么美……”
潋滟桃花眼中,倒映身下人不曾展示过旖旎。
始于亲吻的一场盛宴,亦是他不曾体验过的葳蕤。
原本用来防范念浅安惊人睡相的罗汉床歪离墙角,早已凌乱不堪。
楚延卿低低长长地喘,任由念浅安趴在他身上,大手轻抚她的脊背沉浸在绵长余韵中,第一次生出不想动弹半分的脱力感。
他喃喃喊媳妇儿,半晌缓过劲来,才直起身抱着念浅安挪去尚算干净的矮塌,垂首抵着念浅安的额头哑声问,“最近怎么没见你看戏文读话本?”
他怀疑念浅安偷偷研究过秘戏图。
刚才那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