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没被唬住,腰一扭头一偏,直接呸到姜四夫人脸上,“有空牵七扯八,不如先扪心自问!姜元聪虐打女眷、强逼民女民男、恶行恶施净干腌脏事儿,也是有人教被人唆使的?自家丧行败德,倒有脸攀扯些有的没的!呸!我呸呸呸!”
她管家没多久,倒把于老夫人的全套功夫学到了手,一边搡开念夏章,一边干嚎不掉泪,“人在做天在看!就算真有人教真有人唆使他们,那也是大善人大青天!可怜我那苦命的侄女啊,生生被姜元聪打掉了孩子,反倒要遭人非议,被人反咬一口!老……”
侯爷二字滚到喉头顿觉不对,忙改口嚎老天爷啊,“姜家好大的脸好大的口气!呸!我呸!我再呸呸呸!真问心无愧,真有底气,就拿出人证物证说话,少仗着鼻孔朝天大得能插葱就装象!姜四夫人抬抬尊头,瞧不见三尺神明是你眼瞎,怕就怕半夜鬼敲门,自有冤魂找你们母子理论!”
候府下人曾夸姜四夫人和气,那是真的和气,今日强硬全是虚张声势,哪里招架得住变故横生、诛心质问,方才强辩此刻辩无可辩,手脚先抖后软,身子直往后仰。
她倒下了,念夏章站起来了,斯文人恼起来依旧斯文,“二姐夫欲行丑事,偏被我无意撞见,所以我才被打晕了?我是被二姐夫的人打晕的?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边斯文边嘶气,痛在自己脸上哪还记得君子动口不动手,转瞬扑向美人榻,“私下打二姐还不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连我也打!竖子!竖子可恶!我打你个下作竖子!”
个倒霉孩子吐干净牙和血缓过劲,总算能说清楚人话了。
这话一说,即坐实姜元聪的罪名,又坐实念春然的遭遇。
姜家舅兄念家胞弟道明“真相”,别说在场众人,连鬼都信服了。
姚氏心情很复杂,干嚎收得很干脆,揪住念夏章的衣摆,假惺惺哎呀,“你这可是拿笔做文章的手,打恶人应该,千万别伤着自己!”
提醒念夏章小心,自己不小心手滑,暗搓搓给左拦右挡的姜四夫人补了记黑拳。
主母一晕,没了主心骨的姜家下人恨不能也晕倒了事。
毅郡王妃见惯将门生死,看不惯姜家恶臭,再次出面主持大局,“诸位且跟我这丫鬟走,自有人安顿诸位记录口供,我以皇长子正妃的名义做保,定会还诸位一个公道,任谁牵连进恶行,都别想仗势欺人、逃脱升天!”
等两拨人家千恩万谢地退下,又转头看向安和公主,“姜家好厚的脸皮好犟的嘴,您这会儿不避嫌,回头不定又要受攀污。您若是放心,就将事情交给我这个局外人,今儿我就亲自断一断这出公案!”
她几次三番出头揽事,安和公主凤眸微挑,深看她一眼,“你的为人行事,我自然放心。今儿这事儿,我记你的好,念家也记你的情。”
说的是念家,而非公主府。
那就包括姻亲刘家,更包括东宫在内。
毅郡王妃心下一喜,面上郑重点头。
安和公主转眼看向正安抚念夏章的姚氏,似笑非笑道:“四弟妹好心肠好口才,回头我可得好好儿酬谢四弟妹。”
姚氏心下也一喜,面上愤慨摇头,“自家有事就该自家帮衬,公主不必太放在心上。”
稍微放在心上,稍微酬谢一下就行了哈。
安和公主闻弦知雅,英气而威仪的眉眼难得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