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妈妈?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齐磊揪着自己的头发,记得小时候,无论他怎样努力,都讨不到母亲的欢心。相反,他得到的父爱越多,母亲就对自己越不喜欢。
黑夜中,雪白的月光透过窗棱照在父亲的遗像上,黑色的相框里,一身老式军装的年轻人腼腆地微笑,跟齐磊相同的眼睛里有着简单的快乐。
——那是父亲退伍时候照的相片,齐磊一直以为这是父亲照得最好看的照片,因为那时父亲眼里没有忧郁,没有压抑的痛苦。
“爸爸,是什么让您的眼里充满痛苦?”齐磊忽然想起八岁时,父亲临终前,看向自己那种又痛苦又牵挂又不舍的目光。
忽然,父亲临终的面容变成了苗俏俏的。恍惚间,他只觉得的妻子仿佛历经沧桑的老妇,她形容憔悴,头发花白,原本清澈的杏仁眼睛里,同父亲一样,用那样不舍,牵挂和痛苦的眼神盯着他!
一种揪心的难受让他喘不上气,妻子和父亲的眼睛交替地在眼前晃动,他觉得自己就要溺死在那样沉重的痛苦中!
“不!”齐磊霍然坐起身,额头上尽是冷汗。原来,是一场噩梦。
重新躺下,齐磊却是辗转一夜,再也无法入睡。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元旦刚过,苗庭玉果然如前世一样,非常顺利地拿到了新房钥匙。
那是一套位于医学院校区里的六层楼房,因为苗庭玉先让学院里其他有资格分房的同事先挑选房间,最后分到他手里的只是一间六楼的一居室中单元。
“齐磊,你先去咱们新家看看去,找些朋友帮着打扫打扫。”一接到新房钥匙,上一刻还巧笑倩兮的苗俏俏陡然变了连,她飞快地转手就把那还带着冬天寒气的钥匙塞进了齐磊手里,着急忙慌的样子,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这,这,不用这么急吧?”被莫名其妙地推到房门口,齐磊拉着门把手,扭头说道:“天都黑了,我明天再去不行吗?”
“不行!”苗俏俏真的急了,等吃过晚饭,那个程大海就到她们家,把新房钥匙骗走了!
现在无论如何,也要让齐磊把钥匙拿走,拿得远远的。
”现在就去,你立马给我连夜打扫干净。还有还有,明天你请个假,明天一早咱就搬家!“苗俏俏几乎是用吼的。
”俏俏啊,你做什么这么着急?钥匙已经交给你们了,谁还能过来抢不成啊?”宋明月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她是被女儿的一嗓子给喊出来的。
“说话饭就做好了,怎么也得让小齐吃饱了再干活不是?”
“哎呦妈妈你就别跟着掺和了,齐磊人高马大的,少吃一顿没啥的。”苗俏俏干脆替齐磊打开了房门,一边将羽绒服塞进齐磊手里,一边催促道:“我说你磨蹭啥呢,赶紧的,从家里找点小件家具,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先把那房子里放进咱们的行李进去......”
苗俏俏急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会儿说明天搬家,一会儿又催着连夜搬,听得齐磊一头雾水。
“媳妇儿媳妇儿,你能给个准话吗,到底让我怎么着啊?”
“怎么着?非得我大冷天儿的自己跑过去吗?“苗俏俏跳脚了。
齐磊赶紧拉住了作势要去换外出衣服的苗俏俏,连声道:“别,别,哪儿能让你出门?”
“那你去用最快都速度把房子给我占上先!”苗俏俏一把将齐磊推出门去,“今天晚上要是不能把房子收拾出来,把家具放进去,你就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