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他抬手示意。
汉尼拔紧跟着上前查看,当然这位女士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他蹙着眉,双指离开这位可怜的女性的颈部动脉,冲江越年摇摇头。
窗台上的茶色花瓶里装着一束完全盛开的罗马洋甘菊,在大门与窗缝之间产生的气流中不安的左摇右晃,嫩黄的花心周围环绕着白色的花瓣,鲜血顺着花瓣缓缓滑落,滴落到地板。
“嗒嗒嗒”,客厅里除了这声音,两人的呼吸与行动几近无声。
他们屏气凝神,突然听到客厅转角处的门后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隔着门,那轻柔的交谈声更加模糊。
江越年单手持枪,脚步如猫般轻捷,窜到门旁,伸掌平推示意汉尼拔留在原地。
门滑开了一条窄缝,江越年贴近看到这是一间厨房,一位穿着普通的绿条纹格子衫的中年男性背对着门,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正扶在对面女孩子的肩上,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那女孩流着泪摇头,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目光恐惧的停留在旁边案板上染血的刀上。
那个男人正是杀害八名、不,如果今天那具也是他的杰作的话,那就是杀死九名女孩被媒体称为“明州伯劳鸟”的加勒特雅各布霍布斯。而对面年龄、发色、瞳色、身高、体重与受害者几乎相同的女孩,就是他的女儿阿比盖尔。
江越年将门缝推大,平举□□瞄准,视线沿着准星锁定在男子的头颅,他余光看到身后站在原地的汉尼拔,想了想,压低枪口下移至男子的背部,最后指向靠近刀子那侧的手。
门推开的幅度缓缓增大,江越年决定从背后直接制服他。
女孩此时已经看见接近的江越年,江越年伸出食指立在嘴前,她目光游离到肩上捏紧的手,嗫喏着,最终还是抿紧了嘴。
两人的距离只有一张四人餐桌,正当江越年收起□□准备徒手制服霍布斯时,汉尼拔所在的客厅里突然传来玻璃杯摔下的声音。
江越年那一瞬间心中居然没有恼怒,而是“我就知道”的了然于心。他顺势向前扑去,可霍布斯直接抄起身边的刀,搂住阿比盖尔抵住她的喉咙,向后退去。
江越年的身手是来得及救下阿比盖尔的,可他目前只是个刚从fbi学院毕业的菜鸟,他可不想把底牌暴露给身后那位对他饶有兴趣的心理医生。
“fbi ! 霍布斯,放开你手中的女孩!”江越年只得停住脚步,再次将腰间的枪抽出。
“我的女儿,我的女孩儿……”刀尖下的皮肤渗出血液,阿比盖尔哽住喉头不敢剧烈喘息。霍布斯望着她,轻轻抚摸着她棕色的长发,在头顶落下一个温柔的吻,“雏鸟大了,就要去独自飞行,可爸爸不想让小阿比离开家,爸爸不想失去你,我的孩子。”
江越年盯住霍布斯的手,做出焦虑不安的表情,手却稳稳没有一丝晃动。
“霍布斯,听着,放下你手中的刀,阿比盖尔是你的女儿,你陪着她成长,看着她从牙牙学语的婴儿变成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你还能继续……”江越年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窗外的警笛声打断了他。
该死的!
江越年暗自咒骂,眼睁睁看着霍布斯手中的银色刀刃闪过一道弧线,当机立断,他扣下扳机。
血点慢慢从霍布斯的额头中间扩散,飞溅出的红色喷满了阿比盖尔的半边脸。两人一起倒下。
他上前按住阿比盖尔搏动的血管,女孩眼里的泪和颈部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