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琼芳与叶翎双双愣了愣,旋即闷闷怪笑起来。
赵荞也隐约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似乎有点过了,双颊微红“笑什么笑?总之就到闭上眼都能将它玩出花来的地步,那大功告成了!”
她说这话时嗓音略扬,前头那几人神色各异地回头瞪来。
曹兴为老不尊地嘿嘿笑,抬起手肘撞了撞身旁的隋敏;隋敏则满眼惊恐,无比做作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襟做防御状。
而与他们并行的贺渊,目光幽幽直视着赵荞,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叶翎茫然中透着一丝丝恶寒“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连琼芳大致回忆了一下先前的对话,不以为意地笑笑“大约是的吧。估计零零碎碎听到几句,误以为咱们背后打隋敏什么下流主意?”
虽赵荞与贺渊同住邀月醉星阁,但像连琼芳这样从外地州府赶来的受训将官并不知二人的关系,只以为赵荞是此次训练的实际主事者,而贺渊在受训众人中官阶最高,所以两人就共享了雁鸣山最大的一处院子。
但叶翎是贺渊的下属,对他与赵荞的关系自是心中有数,只不过贺渊早早下过封口令,所以平日她也就装聋作哑而已。
方才贺渊看赵荞那含义不明的眼神,叶翎也是瞧见的。
她笑容暧昧地附到赵荞耳畔,幸灾乐祸地小声嘀咕“你完了。贺大人怕不是以为你看腻了他,想收隋敏做小郎君?”
赵荞脖子一凉。这些人怎么回事,偷听别人说话就算了,怎么还七零八落听半截就自己东想西想呢?
这贺渊也是奇怪,她有没有看腻他,他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压根儿就还没正经看过,哪那么容易就腻了。呿。
赵荞惯例又是最后一个吃完饭的。
回去沐浴更衣后天色已墨,赵荞捏着还剩半瓶的化瘀药膏上了邀月阁二层,却见贺渊长身倚在与醉星阁当空相连的木廊尽头,遥遥望着她。
他大约也是才沐浴不久,换了一袭轻薄的浅云色宽袖绢袍。夜风微微拂过,使那绢袍便熨帖地勾勒出他劲瘦的身形轮廓,在夜色中分外惹眼。
他在外人面前大多时候都是清清冷冷又四平八稳的做派,矜持可靠,却寡淡沉闷,就连本该张扬意气的红色贺氏家服武袍也能被他穿出肃正克制、无欲无求的味道。
可此刻他倚在木廊尽头,姿仪慵懒展臂敞开怀抱,星眸横波斜斜睇来,微挑的剑眉挂着笑,宛如月下踏花静候心上人的少年郎,赤忱意态清辉熠熠,让人挪不开眼。
赵荞没来由地齿颊生津,莫名其妙就轻笑出声。
这样的贺渊只有她才能看到,他只在她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一面。而她在他面前,也是不同的。
旁人说他俩“一定合不来”,那是因为谁也看不到他们在彼此面前独一无二的模样啊。
赵荞捂住激动不已的心口,毫不迟疑地奔赴他的怀中。
她回抱住他,仰头笑得狡黠“偷听人说话不要只听半截,瞎想什么呢?先前我与连将军和叶翎是在说她俩训练时的一点问题,只是顺嘴用隋敏来打了个比方而已。”
“那我怎么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小郎君’?还要‘看仔细、摸透彻’,要到‘闭上眼都能将他玩出花来的地步’?”贺渊笑意不善地眯起眼。
“正经的话你听不见,这几句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