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去积玉寺那天竟然是赵荞的生辰。
这下贺渊简直要气背过去了。
那天他从早上她出门起就跟在她身边,晚上吃完饭后送她回来才走的。可以说两人待在一起整日,形影不离!她却完全没想过要告诉他那天是她生辰,就连那晚在酒肆喝酒吃饭的钱都是她自己付的!
很显然,她根本就没打算与他“有来有往”。
这几日的相处甚欢,在她心里大约不过就是“露水朋友”吧?所以生辰不说,今日要回京也没有提前告诉他。
没心没肺。无情无义。根本就当他可有可无。真叫人生气。
等赵荞出来时,就见贺渊又是一副被谁欠了八百个铜子的冷漠脸。
习惯了他这几日时不时会抿笑露出小梨涡的模样,赵荞对他这故态复萌的冷冰冰样有些不适应。
她远远停在离他三步处,不再近前。“大清早的,谁惹你了?”
癸水来了,要远离“冰寒之物”。
她这突然的疏离让贺渊委屈更甚,却又没有立场发作,面上更冷。“你没告诉我今日要回京。”
“告诉你好让你继续盯梢呀?”赵荞没心没肺地摇头晃脑,“我傻么?”
其实是前几日带着他在这城里玩得乐过头,她忘了自己很早就吩咐过阮结香与紫茗“廿六启程回京”这件事。不过眼下这人冷冰冰的样子让她不太愉快,所以她不高兴解释。哼哼。
见她对丢下自己偷跑的事毫无愧色,贺渊心下微恼,冷面再添一桩指控“廿二那日是你的生辰,可你没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
贺渊略略语塞,稍顿才答“至少该让我送你件生辰礼,否则太失礼了。”
“你这人,怎么就活得这么条框?你有你的礼数,我也有我的习惯呀!我轻易不庆生,也不随便收生辰礼的。”
赵氏古来习惯如此,但凡父母尚在的人,除了出生、满月、成年之外,旁的生辰都是不会大肆庆祝。
因为在赵氏祖训里,为人母者生产那天分明一脚踩在鬼门关上,对她们本身来说那其实并不是轻松愉悦的记忆。
而生辰这件事当事者本身又没什么功劳,所以父母尚在时便不该呼朋引伴地庆祝。
若每年一次欢天喜地,却不想想多年前的今日母亲是怎样凶险地九死一生,那其实不太合适。
所以赵氏儿女从小就习惯不张扬生辰这件事,更不会轻易收谁的生辰礼,这是对自家母亲的尊重。
不过时移世易,如今还严格遵守这条祖训的似乎就只剩信王府一脉,他们又不太向外人解释这件事,所以外间知道赵氏有这祖训的并不多。
这事有些微妙。
因为武德帝那一脉不太遵守这个祖训了,信王府却还遵守,若成天对外头解释缘由,岂不是显得武德帝那一脉好像数典忘祖一样?所以就只能自家遵守自家的,对外少说少错。
虽这几日与贺渊相处得颇为愉快,赵荞也愿结交他这朋友,但她觉眼下两人交情还没到那份上,他又是御前的人,所以便没有过多解释。
见她拒绝得很干脆,贺渊怄得不行,一时想不出别的说法,只能旧话重提“你若不收,那就是不想帮忙保密的意思。”
“你这人很奇怪啊,都说了我不会再提那件事,”见他莫名执拗,赵荞歪头觑着他,“你想送什么?”
贺渊哽住了。他也是刚刚才知前几日是她生辰这件事的,在溯回又人生地不熟,自是没什么准备。
他也不懂与她置的是哪门子气,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