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宜走后,程琦容好奇问道:“母亲,阿难是谁?”
大秦氏叹了口气:“阿难是你们姨母的长子,今年已经六岁了,他身子不好,经常生病,喜欢粘着你……”
她这边话未说完,程珺容就因为惊讶打翻了茶盏。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小秦氏怎么会生下孩子?那个孩子不是滑胎了么!
程珺容记得清清楚楚,她过继到郑家的第二年,小秦氏肚子一直没动静,她压力越来越大,脾气越来越暴躁,和世子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就是在这个关头,世子的上峰送过来两个美妾。
因为此事,小秦氏和世子大吵一架,世子早上饭都没吃,就气咻咻冲出家门。到了夜里很晚,才喝得醉醺醺回来。
那两个美妾有心计有手段,买通了府中的下人,专门等在世子回来的小路……
当晚,世子就和美妾成就好事。
小秦氏第二天早晨得知此事,一股气上来,直接吐血昏迷,请来张太医把脉,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两个多月。
因为小日子一直不准,所以一个多月没来,小秦氏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情绪影响,没想到竟然怀有身孕。
最后,这个孩子没保住,小秦氏也因此大伤身体,和世子的感情彻底破裂。
程珺容神思不嘱,怎么想也想不通,那个孩子居然被生了下来。
她以前不懂医术,今生跟着古道婆看了不少医书,知道小秦氏身体差,即便没有重大刺激,那个孩子也多半保不住。
她怀孕期间还喝了不少汤药,是药三分毒,还是在怀孕初期喝的药,那孩子不太可能保住。
程珺容彻底迷糊了,小秦氏不但不像前世那般滑胎不孕,反倒是生下阿难,之后还接连产下两个健康男孩。
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
郑宜刚回到国公府,一个小团子就飞进她怀中,眼中包着两泡泪:“姐姐,姐姐,阿娘欺负阿难,逼阿难吃药。”
小家伙基本是郑宜带大的,非常黏人,几天不见就会发脾气。
这次郑宜离家好几日,阿难就不高兴了,前个夜里又吹了风,就发起烧来。
他性子娇气,说什么也不肯吃药,天天眼泪汪汪地找阿姐。
若不是实在担心这小家伙,小秦氏也不会往程府送信,毕竟大秦氏刚回来,母女二人多年未见,有许多体己话说。
“总算是见到你姐姐,这下子高兴了!”小秦氏跟在后头,没好声气地嗔怪阿难。
阿难不理会母亲,只将小脑袋埋在姐姐怀里,小声撒娇。
郑宜哄他吃了药,又承诺给他做不苦的药丸,小家伙才开心起来,被乳母领着回去睡觉。
小秦氏看了会郑宜微微发红的眼圈,知道她是在程府哭了一场,心里忍不住疼惜,还有一点点酸意。
“见到你母亲了?”小秦氏拉着她的手。
闻言,郑宜低笑一声,上前抱住小秦氏胳膊,亲昵撒娇:“阿娘的话真酸,是怕我跑了么?”
“你这坏丫头。”小秦氏按了按眼角,“还揶揄我。”
郑宜摇晃着她的胳膊,语气轻柔:“母亲生我,阿娘养我,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
这话说得小秦氏心里酸胀酸胀的。
她抚着郑宜的小脑袋,叹了句:“傻丫头。”
能做傻丫头的母亲,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事情过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