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琦容歪着头看郑宜兴致勃勃地谈论马匹,心中十分纳罕:“八姐喜欢马?”
“对。”郑宜点点头,“我最喜欢祖父那匹汗血宝马,可惜他老人家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更不许我骑,他总说,汗血宝马要跑在战场上,圈在后院供女子玩耍,太过折辱。”
幸亏爹爹疼她,既然明的要不来汗血宝马,就暗地里请来养马的巧人,帮祖父那头汗血宝马找个伴,生下一匹温顺的小母马。
郑宜惦记这匹马惦记了好久,从它出生后,就一直询问。
爹爹总说没驯好,不肯让她骑。没想到这次居然主动送到别庄上,怎么能不叫她兴奋呢。
程琦容听完后,已经羡慕地说不出话了,先别说马,只说郑世子这番心意,就让天下所有父亲汗颜。
看看人家爹,再看看她爹!
程父已经很疼爱女儿了,但跟郑世子比起来还是差好大一截。
好在程琦容心宽,只是默默羡慕一会,就吃糕点去了。
这次去别庄泡温泉,程家姑娘都去,程珺容也出了禁闭。程琦容和程珺容乘坐一辆马车,在马车上,程琦容怯怯地蜷在角落,悄悄打量程珺容。
她以为程珺容被关了禁闭,出来后会怨恨,没想到她非但不怨,反倒半点事没有,和往常相同,依然是那个端庄冷静的七姑娘。
这心思真是越来越深了!
程琦容感叹,古人果然比现代人早熟,这要是放在她那个娇纵的侄女身上,估计早闹个天翻地覆。
程珺容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静,但她也确实不在意关禁闭,丢面子,毕竟是两世为人,比程家这些姑娘们长了不少岁数,面皮没那么薄。
她主要在反思自己。
在豫国公府的确是她做错了,前世,霜霜虽然身份不如唐五,也会避让唐五不与她争锋,但从没有低声下气过,总体而言,俩人算是平辈相交。
被关禁闭的那些日子,程珺容一直在想,当初,霜霜到底是怎么给唐五治病的?
之前,她就想得很简单,以为自己会医术,直接去见唐五提出诊治便好。现在看来,是她异想天开了,人家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姑娘,还有太后这样一个姑祖母,身边难道会缺名医么?
自己这样贸然过去,人家只会当成笑话。
程珺容想了多种方法,无数条接近唐五的方式,却没有一种合适的。
前世,霜霜是怎么做到的呢?
程珺容蹙眉。
这次出行一共四辆马车,郑宜和三姑娘一辆,四姑娘和六姑娘一辆,庶出的五姑娘和十姑娘一辆,剩下是程珺容和程琦容。
庶出的十姑娘才10岁,马车行得稳,她便拿出针线摆弄,想给郑宜做双袜子。做袜子的布料比她身上外衣的布料还精贵,因为实在不多,她也不会做什么,怕浪费了好料子,才想着做袜子。
她偷偷打量过郑宜的尺寸,但又怕不精确,所以询问五姑娘:“五姐姐,你知道八姐姐的尺寸么?”
程五瞟了眼布料:“你要给霜霜做袜子?”
“嗯。”程十有些不好意思,害羞低头:“八姐总给我送好吃的好玩的,我也没什么东西回赠,就想给她做双袜子。”
程五仔细看了眼程十的针脚,又看看袜子,嘴唇动了动。
她想说,郑宜是不穿外人缝制的衣服的,她的衣服从里到外,尤其是贴身里衣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