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话,彩浣一听,也是皱了眉。她年纪小,但也不是个蠢的,刚刚是一时口快,也怪在平日里不谨慎。这经安澜一说,彩浣觉着,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赶趟儿去那小门小户干什么。她是永安侯的家生子,一等丫鬟,根儿在永安侯府。这安姨娘一离了永安侯府,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能不能回的来。
这想法变了,刚刚的怨气也消了些。将收拾好的衣物装在包裹里,哼,安姨娘这左说右说,根的本儿,就是安姨娘自个儿孤僻。不喜欢人跟着而已。
彩浣想的的确没有错,安澜的确不想被人跟着。
这一面开解着彩浣,话说的是平平静静,在条在理。但安澜的眼睛,却是并不望着彩浣,而是细长的手指研磨着梨木小几上的茶杯口,眼睛望着里面的茶水,却又透过茶水,些许复杂。
就在彩浣收拾好了衣物,便传来了安澜的声音。
“把那日老夫人给的山参也带着。”
山参?
彩浣一愣,随即想起来了那等好东西。至今还完好的放在锦盒子里。如今安姨娘让带着,那明眼人都知道,是要补贴给娘家了。
“姨娘,那可是好东西。”
“嗯。”
安澜点了点头。
彩浣见此,眉头一皱。刚刚她没说的是,那是安姨娘院子里难得的好东西。带回娘家做什么,寻常人哪用得那样的好东西。反倒是若在必要时,用它来打通打通府里的路子,那不是更好?
想说些什么的彩浣,话至口中,又停了下来。自己操这闲心做什么。那山参用在哪又用不到她身上。
收拾好了物品,安澜披上了那雪狐皮的风衣,出了门。
一路上的梅,开得正盛。只是再盛,颜色极白,与雪融在了一起,只剩香气。那香,和安澜身上的香,极为相似。
轿子停在了侧门,左右站着两家丁,轿子已经备妥,福嬷嬷正等着。如此天寒风冷的,能让年纪大的福嬷嬷如此等,确实不常见。
“安姨娘,这是老夫人体恤,给的体己。”福嬷嬷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绣着荷花鹧鸪的钱袋,递给了安澜。
到底是永安侯府的姨娘,不能失了永安侯府的体面。
安澜接过,“还烦请福嬷嬷代我谢过老夫人。”
便欲上轿
却在弯身欲进轿时,安澜眸光闪了一下,心里涌起强烈不安,又折回了身。
福嬷嬷见此,皱了皱眉。
“福嬷嬷,我”欲言又止,安澜终是问道。
仿佛知道安澜要问什么似的,过了这么久,终于沉不住气了,不过也是人之常情,便听着安澜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何时还能再回侯府?”
“安姨娘莫要担心,您只是去养病,身子好了,自是能回来的。”福嬷嬷公式的答道。
至于这什么时候养好病,却不是由安澜决定的。
“那那还烦请嬷嬷转告侯爷,妾盼着他。”
当众说着这话,安澜的脸,都红了。但再不说,却是怕没了机会,一急,眼里都微微有了水,声音却细若蚊咛。
这话,于女子,当众说出,那是极不守规矩的。福嬷嬷当即眉头一皱,声音重了些,“安姨娘!”
安澜似也知道自己说的话,越了矩,低下了头。
福嬷嬷深吸了一口气,道:“安姨娘,时候不早了,赶紧上轿子吧。如今天冷,大寒天的,天黑的早。”
“嗯。”这次,安澜才上了轿子。
福嬷嬷见家丁抬着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