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个,从姑娘的衣服喜好就能看出来,姑娘是个喜淡喜简的。
“老爷放心,早饭会备的妥妥的。”秀娘应着。
安武谭听秀娘这样说,反正自己也拿不定囡囡的口味,也索性就应了。就是嘛,衣食这些,就交给女人家处理,男人插什么手。
而正当安武谭准备往外走,秀娘又道:“老爷,姑娘原是在大户人家住惯了的。那屋子里燃的炭,姑娘想必会觉着闷,妾想着,是不是缝一两个香袋挂在姑娘屋子里。只是,妾妾的女红不精,怕姑娘嫌弃。”
秀娘说着,也是微微红了脸。女红不善,对一个女人来说,着实丢人。
一根筋没脑子的安武谭,却当即想摆摆手,差点脱口而出,那丫头的女红,粗制滥造,差到极点。有什么好嫌弃的。
当年,安澜的娘去了,自己去码头抗麻袋,陶殷在家上山捡柴。这缝补的事,就落到安澜身上了。破洞的地儿变成碗大的疤。丑的安武谭直皱眉。
安武谭显然对安澜的女红很嫌弃。
但话至口中,安武谭却又想了想,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儿。以前的事,隔了那么久,有些记着清楚,有些不清楚。安武谭这个老纨绔,从来都不觉着自己年龄大该担责任,从来就认为自己还是那一枝花,还是潇洒的一枝花。
也不知道,那丫头的女红,现在好些了没有。安武谭想起了以前的事儿,心里就不是滋味,一下感觉,闺女是真的离开了他很久。当年,要不是他把安澜卖到了永安侯府,现在囡囡怎么会是个下堂妾。
女人家的,最重的,不就是名声。
安武谭混账了这么多年,到底没真的给自己找个续弦的妻,其实心底儿,是照顾着安澜兄妹的想法。
这一霎那,安武谭是真的觉得亏欠了安澜。没心没肺的,一下子有良心起来,那是很难受的。
虽然不知道囡囡这些年,在永安侯府,又学了女红没有。但是囡囡在永安侯府,用的,都是寻常人家见都见不到的。这眼界儿就高了呢?安武谭想了想,对着在一旁等着他发话的秀娘道:“你先绣一个,拿给囡囡看看。”
“好。”秀娘见老爷也拿不准,也不意外。
但安武谭想了想,又有些别扭补充道,“你寻个由头,看看囡囡女红怎么样。”
“啊?”秀娘有些不理解。
安武谭也没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当爹的,想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女儿。
当年囡囡女红是真差,现在,现在不知道。
秀娘不明白老爷的意思,但也只得应道。
而后,当真拿着线绷去寻安澜时,却是闹了个乌龙。
这厢
安澜起了身,大病初愈的身体愈发孱弱,那衣服也都是素净为主。那日去燕镶寺上香,老夫人看不惯安澜一身奔丧似的衣裳,吩咐给安澜裁衣裳。
待安澜回了永安侯府,衣裳怕就送到安澜的偏院了。
屋内整夜燃着炭,着实是有些闷,没有熏香,炭的味道闻着却意外朴实。安澜打开了门,光线洒进来,安澜微微眯了眼,却瞧见门口那棵树前的壮硕身影。
哥哥这是照顾了那树一夜?安澜向院子里走去,冬天的早上,寒意着实刺骨。
听着后面的声响,陶殷转头,果然看见了阿妹,“阿妹。”
粗狂又清秀的脸上,全部是关怀的憨厚的笑。蹲着的巨大身影,虬结肌肉,整个一猛汉。但偏生,父母长得好,于是整个一壮硕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