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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是个挺神奇的地方,有人来有人走。
段安安把表姐送进车站里,对方似乎还有话没说完,想再跟他交代两句。
“嗯,道理我都懂。”段安安点头应下,姿态顺从,“做事要量力而行,我肯定会掂清楚自己的斤两。”
同样的对话重复无数次,其实他哪次都没听进去。
表姐知道他的毛病,还想要在说些什么。
火车站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那边好像闹起来了,我去瞧瞧,你快进站吧。”段安安催促她,跟表姐挥挥手,快步向发生骚乱的地方跑去。
庆黎火车站治安很差。
经常有游手好闲的地痞瘪三,徘徊在周围,转门找长得像冤大头的外地人敲诈讹钱。
段安安赶到事发现场时,立刻认出地上躺的是有名的老赖虎哥。
他此刻被揍的鼻青脸肿,门牙打掉了一颗,另一颗悬在牙床上荡秋千。
虎哥的俩同伴原本打算脚底抹油,不巧撞到封霄气头上,压根没给他们改过的机会。
段安安生在庆黎,从小到大没少围观打架,校内的校外的,比这激烈的场面多的去了。
可封霄打架方式不太一样,每个动作都标准的像教学视频。懂点门道的就能看出,他肯定是武术班练出来的。
少年脸上带了点擦伤,给他原本清俊的面容添了几份狠戾。
他手长脚长,轻易的扣住地痞肩膀,伸脚过去绊倒他,抓住领口来了个极为标准的过肩摔。
段安安曾经看过柔道黑道教练的示范视频,封霄比人家做的更加标准。如果打架分类别,封霄算是标准的‘学院派’。
要是他没把人揍得鲜血淋漓,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是武术教学演习。
同样的阵势,段安安只见过女子防身术。
利落的干翻三个小地痞,封霄把倒在行李箱旁边的人踹开,弯腰去捡压在他身下的一块钱。
那枚硬币挺新的,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段安安瞧他探出一双指骨漂亮的手,伸向地上的硬币时,心里咯噔了下,同情夹杂怜惜的陌生情绪瞬间涌上来。
真是好惨一男的,长得忒帅,穿得也人模人样,却为了捡地上的一块钱跟地痞干架。
真惨。段安安行动比思想更快,意识过来时,他已经从口袋摸出东西递过去。
封霄正准备捡起硬币,丢给旁边小女孩,让她停下没完没了烦死人的哭哭啼啼。
刚弯下腰,眼前冒出两枚银光闪闪的钢镚。
封霄愣了半秒,想骂人。
把谁当乞丐呢?他抬头想怼回去,赫然看到一身干净的庆中校服。
还有,一张白到反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