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我就剩一小段了,马上结束。”陈飞扬是个挺没逼数的人,总以为自己唱出了天籁,还体贴的跟段安安说,“你要是考完试还想听,我回去录音频发给你。”
段安安:……
我没有,我不想。
陈飞扬气沉丹田,对照歌词继续往下唱,“七班有你……哎呀,谁拿粉笔砸我?等等,扔鞋过分了吧?”
他备受折磨的‘兄弟姐妹’终于揭竿而起,抄起手边能用的东西砸过去。
陈飞扬艰难的躲避枪林弹雨,抽空抗议道,“你们都是庸人!不懂创作,不懂艺术,无法体会我这首歌的优秀!真正搞音乐的…”
“让开。”
清冽冰冷的音色,让原本闹哄哄的班级,气氛瞬间凝结到冰点。
封霄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外,脸上表情淡淡的,全身上下散发生人勿进的气场。
鉴于之前的印象,班里大多数同学挺怕他,甚至不敢对上封霄的眼睛。
陈飞扬缩缩脖子,放弃演唱机会灰溜溜回到位置上。
“封霄!”段安安见他真的来了,连忙叫住封霄,“我后面还有位置,你坐过来吧。”
封霄没说话,耳朵里塞着耳机,双手插在校服口袋内。
他迈开长腿径直走向段安安,坐在他身后的位置。
在其他人或明或暗的打量中,封霄胳膊交叠放在桌面上,脑袋枕上去,摆出一副准备睡觉的架势。
……大哥!快考试了啊!
段安安见他两手空空,关切的问,“你没带笔吗?”
封霄懒得回话,躺的相当安定,甚至阖上眼眸,纤长的眼睫沾了清晨金色的阳光,微微轻颤。
段安安注意到他浓密墨黑的睫毛忽扇,莫名觉得心底有些发痒。
他连忙收起目光不再看封霄,从文具盒里拿出新买的答题笔,背过手轻轻放在后面桌上。
圆柱形的笔在桌上滚了两圈,碰到封霄的指尖,停下。
封霄感受到中性笔壳的触感,从臂弯中侧过脑袋睁开左眼,看到一只白净的手正往回缩。
前天段安安给他包扎时,握住他的手。
封霄记得他的掌心温热,碰到自己时,动作又轻又软。
监考老师很快进来,把试卷和答题卡发下来,而后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落座,安稳的喝茶看书。
老师没有理会班里乱糟糟的哄闹,甚至没有叫醒睡觉的封霄。
虽然没有人明说过,可全校师生心知肚明,七班是被放弃的班级。
早上考数学和英语,段安安拿到数学试卷,心沉了半截。
临近高三,各科老师出题时有意识的增加难度,跟外面城里的学校看齐。
毕竟高考试卷全省统一,不会因为庆黎师资力量落后,就对庆黎学子格外照顾。
发到段安安手里的数学卷,题目比上次月考题更难。他扫了眼选择题的配图和后面两道大题,就意识到自己解不出来。
段安安学习方法很笨,全靠死记硬背。但凡题目上稍有创新,他便束手无策。
庆黎的师资虽然落后,但也有几个不愿去城里住校的好苗子留在庆中,平常考试轻轻松松就能拿到高分。
段安安心底发慌。考试成绩出来后,如果退步了,杨丹又会念叨什么?
她肯定又会大哭一场,痛骂抛弃他们母子跟情人远走高飞的父亲。
然后泪眼汪汪的质问段安安为什么不努力,发狂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