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身上干干净净没溅到水,可眼神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也相当寒凉。
“抱歉,”封霄死死握住他的手,问道,“这些花你打算怎么赔?”
西街小药店里,杨丹刚准备好晚饭,端到外面跟段安安一起吃。
从十年前丈夫离开起,母子俩守着这个小小的药店,每天都在店里吃晚饭。
段安安放下笔坐在小矮桌旁边,边吃饭边听杨丹念叨。
吃饭时杨丹喜欢打开电视看一会新闻,了解国家大事。她念叨的声音,比新闻里的主持人还要枯燥。
“…小时候跟你一起玩的那个狗蛋知道吗?他没上初中,早早就去工地上干活了。家里本来打算这两年娶媳妇,结果那孩子染了不少坏毛病。”杨丹说坏毛病的时候语气很含糊,摆明不愿意具体说。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段安安身上。
“所以你必须争气啊,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别像那些人一样。”杨丹叹了口气,又开始谈以前的苦难时光,“我那会要是有现在的条件,我说什么都得好好学习啊。我初中成绩在镇上数一数二,结果你舅爷嫌高中太贵,正好那时候护士学校有补贴,就让我过去了。”
杨丹进护校之后,由于心理落差大,成绩迅速滑落。之后又遇到段安安父亲,稀里糊涂跟他发生关系生下孩子,又稀里糊涂被抛弃。
“儿啊,你可不能走我的路。妈说什么都…”
段安安沉默的听着,没有插话的意思,倒是从店外走进来的人打断了杨丹的话。
“老板,治感冒的药在哪啊?”
“你坐着,我去。”杨丹放下碗筷,从货架上取了几种感冒药给他递过去。
来着是两个年轻男人,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就淋了点水,你还真来买感冒药啊?”
“有备无患呗,万一感冒了呢?说起来今天真过瘾啊,我早就看朱老三不顺眼了!”
“要说朱老三也真怂,打不过就叫人。他叫的人也怂,被打的屁滚尿流的!”男人嘻嘻哈哈笑着,问杨丹价钱。
杨丹收了钱,好奇问,“朱老三是哪个?”
“就天天收保护费那个三爷,脸上有疤的。他今天去逢春街收保护费,结果栽倒卖花小伙手里了,那真是过瘾啊!”
段安安手抖了下,筷子掉在地上。
杨丹转过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我给你再拿一双。”
趁着母亲拿筷子的空档,段安安连忙凑过去问,“那个,你们说的是逢春街后面的花店?后来怎么样?出事了吗?”
“当然出事了,朱老三满街求爷爷告奶奶,他以后肯定没脸过去收保护费!”男人爽朗的笑了两声。
“我是问花店那个人…他有没有事?”
“花店那个啊…”男人想了想,回答道,“没事,就是花被砸完,提前关店了。”
提前关店,那封霄应该已经回家了。
段安安琢磨着,从货架上拿了点伤药感冒药,冲出药店往外跑。
杨丹出来只看到段安安的背影,没看见人。她跟着跑出去,儿子已经没影了。
“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跑进院子里,封霄房间亮着灯,人果然回来了。
段安安抓着两盒药,匆忙跑进房间里。
刚推开门,昏黄的灯光下,封霄正在换衣服,结实的胸腹直直撞进段安安眼里。
他盯着瞧了会,封霄身上的肌肉很结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