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只会模棱两可打太极。眼皮子浅得只剩下他们祖宗留下来的那点东西和近在咫尺的利益,好像表个态度派个人能要他们命。
落永昼与祁横断年轻气盛,难怪会看他们不顺眼。
祁横断嘴上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训道:“站在别人门口论别人家的事情合适吗?没轻没重,丢了我白云间的教养。”
落永昼从善如流,十分好说话:“好的我明白了师兄。等我回白云间,一定来寻师兄叨他个三日三夜四姓那点破事。”
祁横断:“……”
他只觉得自己快忍不住要七窍生烟了。
崔无质素来端方,见两人鸡飞狗跳的场面也忍俊不禁,准备给双方各寻个台阶下时,耳畔传来了一声长长的灵兽嘶鸣之声。
行人听得这一声嘶鸣,自觉地分开了两道,由灵兽主人通行。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瑞兽坐骑太庞大,他坐得太高,日光下看不大清他的脸,只能一身华服和丁零当啷的佩饰存在感颇强。
他身|下的坐骑血脉厉害,体型庞大,赶过来时一蹄子几乎能掀翻一队人,一路上数不尽的人仰马翻,痛声高呼。
落永昼好像根本没把那年轻人能在四姓城中公然践踏的高贵身份放在眼里,笑着对崔无质道:“大师兄,我猜这是四姓里的嫡系子弟。”
崔无质亦是温和答他:“我想也是。”
落永昼:“毕竟这种本身弱不禁风,还要把自己装成个虚浮花孔雀的习惯,也就在四姓里盛行吧。”
年轻人地位在四姓中何等尊贵?何曾受过这种讽刺?几乎被他短短两句话气得面目扭曲,连溢于言表的傲慢也险些维持不住:
“什么人敢在我四姓城里非议我四姓?”
他心知天榜试期间,来人藏龙卧虎,在问明来路之前,年轻人不敢轻易动手。
他索性迁怒了城门口的守卫,抬手一道灵光打下去:“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意料之中守卫满地翻滚,痛哭求饶的局面并没有发生。
有个负剑的青年一屈指,打出的剑气化去年轻人灵光。
祁横断长得并非不俊朗,相反,他眸若寒星,眉墨入鬓,足可当得起心甘情愿的一声夸,然而一脸被欠债不还的神情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神色缓缓沉了下去,连一天十二时辰一息不漏挂在脸上的轻蔑嘲讽的意思也淡了,一字字道:“白云间。”
“我白云间首徒,圣境弟子,够不够资格评论你四姓?是你能骂阿猫阿狗的人?”
祁横断抬手一道剑气打过去,他根本没留手,年轻人哪来得及反应过来?硬生生挨全了这一记,从坐骑背上滚落下来,摔得个鼻青脸肿,连最在意的风仪也丢个干净。
祁云飞头也不回大步往前:“永昼,我们走。”
落永昼摸了摸剑鞘,有点茫然无措:“师兄他出手得好快,我都来不及教训那家伙。”
崔无质安慰他道:“横断在你的事情上,一向反应得很快。”
落永昼说:“是泼我冷水找机会教训我得很快。”
气得听到的祁横断想给他再补一道剑气。
他重重哼了第三声,雷声大雨点小地走了,剑气相当安分,手指也没动一下。
崔无质无奈摇了摇头。
落永昼:“不过没关系。等那个四姓子弟看到他口中的阿猫阿狗拿了天榜第一时,他反应才有趣。”
他咬重了天榜第一那四个字,似是在刻意强调,刺激与天榜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