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鸿博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已经将所有情绪收敛干净,又变成了平时斯文的模样,他不再看杞鸿才,只是对其他几人道:“我现在确实没有精力管理公司,这段时间公司就麻烦大家了。”
听杞鸿博这么说,杞鸿才不以为意的笑了声。
他就知道他这个弟弟是只纸老虎,父亲就是看不清这一点被他蒙骗了才把公司交给了他,现在他已经将公司拿了回来,日后杞鸿博一家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放心吧。”杞鸿才笑道:“好好照顾嫂子,还有我那两个侄子。”
杞鸿博深深看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走进停车场,杞鸿博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有人在兴水村附近见到过一个少年,描述的衣着和相貌与杞梓十分相像,问他是否要过去看看。
“你先赶过去!”杞鸿博冷静的神色一变,脸上露出惊喜,快步跑到车边:“我马上过来!”
直到车子上了高速,他脸上激动地神色才平静些许。
大儿子失踪已经半个月,最后能找到的痕迹是阳丰坡的悬崖边,阳丰坡虽有个“坡”字,却是长临市最高的山峰之一,就连搜救队都说他凶多吉少。
可他们一家人都不相信大儿子已经出事。
杞鸿博不信神佛,可一路上却忍不住祈祷:如果上天可以保佑他的儿子平安回来,他愿意转手让出全部身家,用一切去换。
冰封的洞穴,空旷寂静,岩石上覆盖着浅蓝冰层,寒冷剔透。
洞穴正中央摆着一张寒玉制成的冰床,床上并排躺着两位少年,相貌极其相似,衣着却并不相同。
左边的少年头戴白玉冠,长发长衫,衣服领口绣着极为精细繁复的刺绣,偶有暗光流淌,贵气威严;右边的短发少年则要狼狈许多,白色的t恤贴着瘦削的腰身,浅色的牛仔裤左边小腿部分被撕裂开来,露出腿上狰狞的伤口。
两人神色俱是平静,连呼吸都缓慢得难以察觉。
忽然,仿佛连空气都凝滞的洞穴里起了一阵微风,风如波浪以寒玉床为中心四散而开,撞上覆满寒冰的岩石,碎光闪烁,光圈如同波浪般圈圈层叠,向外蔓延然后朝某处飞去。
下一刻,洞穴外的阵法被人为开启,几位老少不一的男女面色激动的出现在洞穴之内。
寒玉床上的两位少年一无所觉,依旧安静沉睡。
“这……”
白发白须的老者最先踏入最中心的洞穴内室,呼吸间,他就站在了寒玉床旁,见到床上躺着两位少年,激动的神色一滞,转头看向后来的几位。
柳眉杏眼的娇俏少女落后一步,见到床上两人也是一愣,眉心不由蹙了起来,问出了老者的疑惑:“床上怎会多了一人,且与长安相貌如此相似。”
闻言,走在最后的白袍青年也出现在寒玉床旁,相貌近乎一样且同样沉睡的两位少年出现在眼前,他沉思片刻,谨慎道:“天渊应该从丹机阁回来了,我传讯找他一问。”
……
高耸入云的青山之上,茂林修竹之间,一座小小的竹屋沿悬崖而立。
竹屋看似不大,走入其中才能发现别有洞天,从外看来不过一室大小一层高度的竹屋,不但分为了东西南三个院落,且每个院落都有三层高度,各房间面积自是不必说。
此时,南苑三层唯一的房间之内,或坐或站有三人在此,他们神色不一,视线却都没从竹床上的短发少年身上移开。
屏气凝神等了大半天,白须老者最先沉不住气,忍不住在床前来回踱步,道:“天渊不是说了今日会醒吗?长安怎的还没有丝毫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