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脸色不太好看,刚刚沈皇后看似在训斥太子,其实针对的还是她。
沈卿卿有点郁闷,也有点疑惑,这个皇姑母虽然不是她嫡亲的长辈,但以前她进宫沈皇后待她与大房的姐姐们并无区别,今日为何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
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平时娇生惯养的没见过多少风浪,纵使有些小聪明也都是用在吃喝玩乐上,当然无法短短时间就猜透宫里人的心思。
旁边沈嘉容扫来一眼,见沈卿卿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忍不住幸灾乐祸:“七妹妹,皇姑母最最心善了,那黄莺鸟好好的你非要把它关在笼子里,皇姑母看了怎能忍心?我知道七妹妹久别归来,想送点稀奇的讨皇姑母喜欢,但你也要想想皇姑母的脾气嘛。”
沈卿卿懒得与她做这些口舌之争。
沈嘉意看不过去,她知道沈嘉容一直想当太子妃,便低声道:“五姐姐的桌屏倒是讨了皇姑母欢心,可惜太子殿下一眼都没看。”
一句话刀子似的正戳在沈嘉容的痛处,她气红了脸:“你……”
沈嘉意得意地扬起下巴,像只打赢的小斗鸡。
沈卿卿听在耳里,皱皱眉,若有所思。太子与她搭讪之前,沈皇后还夸她貌美,对她的礼物也颇有兴趣,太子搭讪之后,沈皇后立即变了脸色。再想到太子对她的特别对待,沈卿卿心里一惊,莫非沈皇后误会她要勾引太子?
想明白了,沈卿卿反而不郁闷了,大不了以后少进宫就是。太子是很高贵,但也没高贵到让她才见面就想攀附过去。
到了宫门口,三房女眷分别上了一辆马车。
“卿卿受委屈了。”陈氏拉过女儿的手,轻声叹息道。
沈卿卿靠到母亲肩膀,小声道:“没什么委屈的,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她过生辰,我也随便绣朵兰花祝寿就是。”
女儿语气轻快,陈氏颇为意外,低头看看,她试探道:“娘娘给你难堪,你不伤心?”
沈卿卿撇嘴:“她又不是我亲姑母,我为何要伤心。”
陈氏非常欣慰,女儿不在意沈皇后的态度,就说明女儿对太子也没有亲近之心。
但太子对女儿……
这层顾虑陈氏没有与女儿讲,夜里睡下后,陈氏向丈夫倾诉了烦恼:“白日太子看卿卿的眼神,我有点担心。”
沈廷文闻言,再无睡意。
他回京快一个月了,期间听说过不少太子的闲话。论太子的储君地位,庆德帝子嗣不丰,迄今一共有四个儿子两个公主,其中他与沈皇后所生的皇长子早夭,活着的三个儿子,除了赵稷,三皇子初学马时摔伤跛了一条腿,四皇子才刚刚七岁,所以目前来看,只要太子不犯大错,他能稳坐东宫。
至于太子的品行,朝政方面且不论,但据说太子颇为好色,尚未大婚,太子身边的侍妾就有七八个了,更别提随时可供他暖床的宫女了。
沈廷文就沈卿卿一个宝贝女儿,他可不想找个风流成性的女婿。
“不论太子怎么想,卿卿的婚事都得抓紧了。”看着妻子,沈廷文神色凝重地道。
陈氏点点头:“成亲不急,先定亲再说。”
七月中旬,沈卿卿的婚事还没影,已经出嫁的四姑娘沈嘉月临盆了,生了个七斤重的胖小子。
沈嘉月嫁的是禁军校尉韩琰。
韩琰乃京城有名的孤煞之人,生来克父母,功成名就时有了婚约又克死了定亲的妻子,所以即便韩琰官运亨通年纪轻轻就当了四品校尉,京城再也没有闺秀敢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