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擦了没”
她还没有回答,陆持便起身,径直走到放了铜盆的木架边,将帕子洗了一遍之后拧干,拿着帕子又走了过来。中间,他并没有碰到其他地方,沈棠都快要怀疑,他是否真的蒙上眼睛之后就一点看不见的。
你将身子侧过来,我替你擦擦背。"他说得自然,仿佛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沈棠原先没准备动弹得,谁知道他突然伸岀了手。她本能地将身子往里面倾了些,男人的手眼搭在自己的腰间。他掌心很热,甚至比自己的体温高上许多,那一小块地方变得灼热。
“嗯"声调上扬,带着些疑问,男人修长的指尖却强势地从衣摆下方探进去,然后将衣服轻轻卷起,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着她的背部。
沈棠低着头,将脸直接埋进素色花纹蜀绣软枕中。帕子是棉绸的,贴着皮肤时,没有像麻布那样将背部刮得生疼,也没有像丝绸那样柔滑,而是一种轻微的酥麻感,将每一个毛孔都激起疙瘩。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热起来,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沈棠觉得有一股躁意盘踞在胸口,无法舒缓岀去。她的脑子有些晕沉尚且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
陆持倒还算是规矩,迅速替她将汘湿的衣服换下来之后,就解开了蒙着眼睛的缎带。他看见沈棠脸上潮红,洁白的贝齿咬着干涸的嘴唇,唇齿间隐隐有血丝。
他连忙拿出手帕,指尖顶着手帕的一角,轻按出血的地方是不是有哪里疼我这就让太医过来瞧瞧。”
“不是,只是脑袋有些沉,感觉整个人被困在缸里,晕晕乎乎的
陆持给她倒了一碗热水,喂她喝点水润润唇。之前他一直亲自照顾两个孩子,所以动作也还算是熟练。“若是想睡便睡一会儿,等过几天,这病就好了。
沈棠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也没有吭声,喝了水后便躺在软枕上,不知不觉就这样就睡过去。
她是在睡梦中被活活疼醒的,身体里面像灌了许多冰块进去,冻得浑身的骨头发疼,身体都快不像是自己的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却没有点烛火,一片寂静。她咬了咬牙,也没有去叫人,随后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些。
哪知道她刚动作,左手边的床榻上便传来动静,一阵衣摆摩擦的声音之后,便听见火石的碰撞声。烛火被点燃,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
眼睛突然见到光亮,下意识的闭起,等适应之后才重新张开,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男人关切的面容。
“怎么了
沈棠忍着那股疼意,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缓慢地吐着字,“我有些冷。”
陆持将她的手握住,发现她的手心是滚烫的一片,甚至出了汗,心上大骇,瞬间方寸大乱起来,说话也没有以前的利索。“我去给你加床被子,外面的药已经在熬了,喝下去之后更会好
可等加了床被子,将药喝下去之后,明明沈棠的脸已经被烧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水,她仍旧觉得冷,整个身子都在发
这个时候,肉体上的疼痛反而不算什么,更煎熬的,便是那种恐惧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折磨。那些说着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多半还是没有经历过大病大灾。在经历过死亡的威胁之后才知道活着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沈棠情绪上有些崩溃,用被子捂着脸哭了一回。
陆持看着他那样,心窝子都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