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淡淡的瞥了关北一眼:“你去拿几袋金叶子给琼娘送去,将她打发走。”
关北讶异的啊了声,半响回神,兴奋不已。
公子终于想通了,留个娼妓在家中算个什么事儿啊。
琼娘看着那几袋金叶子,心下微微一动,但到底还是忍住。
她推了推,红了眼眶:“容公子,是要赶我走?”
琼娘在醉春苑什么好的没见过,这些金银财宝是能傍身,但她如今离了醉春苑,一个娼妓能做什么?
她得傍着容庭啊!
琼娘不肯收这些金叶子,只说可以不呆在容家,去容庭在鹿河巷的宅子里住,断然不会给他添麻烦。
关北将琼娘的话转达给容庭,容庭正心烦意乱,不耐烦道:“她爱呆哪呆哪,总归不能在这儿。”
最后琼娘如愿以偿上了马车,在鹿河巷安了家。
而后几天,容庭也再没跑去醉春苑和酒楼吃酒,反而一反常态的日日宅在屋里,连门都不出。
这番举动倒是惊着了栖春院和安喜堂,连老太太都问了一嘴未逸轩的动静。
容正喧被老太太这么一问,不由也有些好奇,打着关心儿子的旗号,难得肯踱步未逸轩。
关北一怔,忙领着容正喧到书房去,还替容庭说了几句好话。
容正喧推门进去时,容庭正合上账本,一脸不耐的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有事说事。”
容正喧一噎:“……你近日,可又惹事了?”
容庭抬眼冷冷一笑:“果然知子莫若父,我正打算着放把火烧了咱家这宅子呢,爹您说,我从哪儿烧开始好啊?”
“……”
容正喧甩袖离去,也再不自讨没趣的来看这小子。
容家就这么度过几日难得的太平日子,就连容正喧的心气都顺了不少。
玉氏让人抬了一筐的画像过来,与容正喧商议陈梓心的亲事。
她力道正好的替容正喧揉着太阳穴:“梓心这丫头也是你我看着长大,又是在老太太跟前养,如今都十五了,我这做舅母的,自然要替她留心亲事,晚了可就没得挑了。”
容正喧倒是没对这事儿上心过,他向来最喜欢玉氏的温婉,知道她能料理好后宅的事,便直言让她做主。
玉氏从这画像里挑了几个样貌家世俱佳的公子哥,又让人将挑好的画像送去安喜堂给老太太过目。
老太太早就想为陈梓心择一门好亲事,难得玉氏想到她前头了,自然是乐呵呵的应允。
这事儿楚虞知晓,陈梓心自然也知晓。
她在房里来回踱步,她不止一次让人将这消息传到未逸轩,怎么二哥哥没半点动静?
难不成真叫她嫁给那些未曾见过面的人?
二哥哥当真忍心?
她正这么愤懑不平时,外头忽然传来关北的声音。
陈梓心心下一喜,关北来了,那二哥哥也来了?
她就知道,二哥哥怎么可能看着她议亲嫁人呢!
谁知陈梓心匆匆跑出门,竟只见着关北。
关北尴尬得瞧了一眼陈梓心,又瞧了一眼手上江南阁的点心,这二公子也真是。
既然要买就该买双份,只给楚姑娘带一份,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差事还是要办好的。
关北摸了摸脑袋:“陈姑娘,二公子让我来给楚姑娘送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