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妈妈扯着嗓音道:“哎哟,容公子来了,还是给您腾出老地方,今儿个西翠身子不适,要不给您换明竺?”
楚虞听着,眉间不由一蹙。
容庭依旧挂着他那混不吝的笑,这回看着袁妈妈道:“今儿个不要别人。”
袁妈妈嘴角一僵,看向容庭带来的姑娘,也不敢说什么:“那、那还是给您空出水仙阁,这位姑娘有什么要的,尽管告诉妈妈。”
楚虞不出声,袁妈妈更僵了,让人带了二位上楼,便匆匆去备些瓜果点心,亲自送去。
她倒想瞧瞧,什么人能让容庭这浪荡子带到她红袖苑来,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西翠和明竺都不屑要。
楚虞别扭的坐在坐垫上,看着这屋里摆着男人的物品,她视线绕了一圈回来,落在容庭身上。
袁妈妈还没来,楚虞觉得闷的很,便先摘了面纱。
她犹豫半响,问:“什么人情?”
容庭眉头一挑,笑了笑,欲要回话时,门外吱呀一声,袁妈妈推门而入。
楚虞还没来得及戴上面纱,那张挑不出错的脸撞进袁妈妈眼中。
袁妈妈僵在了门外,好半天才端着茶盘走过来,眼神时不时往楚虞那儿瞄,可小姑娘已经遮了脸,再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袁妈妈将瓜果摆上,又假模假样的说了几句体面话便要退下,谁知容庭忽的叫住她,还往桌上扔了一沓银票。
袁妈妈怔住了,脸上没半分欢喜,反而有些怵。
容庭收了笑,眼眸一抬:“红袖苑的二当家,可是姓胡?”
楚虞抬头,紧紧盯着袁妈妈瞧。
只见袁妈妈面色一白,却闭口不言,她抖着嘴角笑:“容公子难不成……想做我红袖苑的生意?”
“不可以?”
闻言,楚虞亦是一愣,转头向容庭看去。
男人脸上倒是少有的认真,将桌上那一沓厚厚的银票往前推了推,忽的脸色一变,又成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打今儿起,红袖苑的二当家,姓容。”
袁妈妈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容庭管着一大个路家生意,他的家底,可比胡氏要厚的多的多。
若是有路家在背后撑着,往后她这红袖苑,还有谁能争的过?
何况那胡氏如今又自身难保,指不定什么时候穷的分文没有,还要靠着她救济呢。
袁妈妈这么一思量,咬了咬牙,回房中取了与胡氏的契约交给容庭,但又怕胡氏届时来找她麻烦,磨磨蹭蹭了许久。
容庭扔了个钱袋在桌上:“那个叫魏大全的小厮,我也一并买了。”
袁妈妈目瞪口呆的,总觉得要出大事,可既然是容公子要做的大事,她想拦也没那个胆儿啊,还不如收了钱,什么都别过问。
袁妈妈是个懂事儿的,拿了钱交了人,便不再理会水仙阁的事儿了。
楚虞起身睨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你就是,胡氏养的男人?”
魏大全就是个看门小厮,一听胡氏,以为是林家的人找上门来,一害怕什么都招了,就将他与胡氏如何相识,如何厮混的事儿都细细道来。
待他什么都交代清楚后,路临从门外进来,拿了根麻绳将人捆了绑出去。
蓦地,水仙阁彻底安静了。
容庭气定神闲的靠在一旁,兀自倒了两杯酒下肚:“好了?”
楚虞面纱下那张朱唇轻轻咬了下,把柄是抓到了,可怎么呈到明面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