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远。”
“牧公子言重了,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辈。”阮霰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拒绝道。
牧溪云抿唇,道:“你境界虽高,但我,仍会担忧。”
这话令阮霰一时哑然,但很快又释然,想到接下来还需倚仗牧溪云去见那位名医,便低敛眸光,松了口:“那就先谢过牧公子。”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牧溪云温和一笑,“说来,我已替你约得了周大夫,他答应明日一早,便为你诊治。”
阮霰不知如何作答,想来想去,还是道:“多谢。”
牧溪云神色微黯,语气却也依旧轻柔:“我们辰时出发,如何?”
“随时皆可。”阮霰答。
牧溪云在阮霰身侧站了一会儿,递去一块玉珏:“方才见楼下百姓皆昏倒在地,我且前往救治一番。你将此玉收好,若有事,往里注入些许元力,我便会赶来。”
此玉入手温润,便如牧溪云此人一般,阮霰将之收入鸿蒙戒,道:“好。”
牧溪云:“你安心休息。”
阮霰点头:“不送。”
牧溪云转身离开,替阮霰合上门扉,边下楼,边将背后的琴取下。到了一楼,他抬眼一扫客栈内景象——在横七竖八倒地不醒的百姓之外,见到一幅立在桌上的画。
纸墨皆是上品,画功亦是上佳,画中人,更是令他眼熟至极。
他走到画前。
宣纸之上,轻衣,冷刀,凌厉斩破杀阵。虽只是一道侧影,可观其气质与身形,不是阮霰,还能是谁?
而这作画之人身份,不难猜测。牧溪云眉心极轻地蹙了一下,但到底修养良好,没对这幅画做什么。
他行至大堂正中央,盘膝坐下,置琴腿上,垂目轻弹。
空灵琴声回响一方,闻之清心静神。
天字二号房内,阮霰随着琴声闭眼调息。可兀然之间,却是听得琴音清响,夹杂了幽幽一声咯吱——房间里紧闭的窗户开了。
一道绛紫色身影出现在窗框上。这人坐着,一条腿支起,另一条腿于窗户外晃荡,手搭住膝盖,转过脸来后,眸光里满是幽怨。
只听他道:“你真的同那个人定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