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也没有动,沉默着与她对视,透过那双清澈的黑眸子看见了自己脸上的迷茫。
小徒弟似乎并不恐同。
那么那天晚上逃得飞快,是因为……
尴尬!
舒清突然想明白了,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原因,她怎么会纠结一晚上呢?
所以,她误解了,瞎猜了,后面一系列的行为直接导致小徒弟内心不安,她有罪。
这么想着,她的眼神越发柔和,轻声道:“这边有医生护士,没关系的,但如果你不去上课,我会很生气。”
“别,师父……”林宜诺急了,抬头看看吊瓶,“这针没几个小时吊不完,等我下课再过来,总可以吧?”
“可以。”她笑了。
“师父不许偷偷走掉!”
“我保证。”舒清像哄孩子那样温声哄着小徒弟,不禁又想起了家里的小公主。
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女儿这个年纪,本应该也这般对她撒娇。
下午四点半,林宜诺火急火燎地赶来医院。
护士收掉了空输液瓶,舒清一个人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单薄纤瘦的侧影清冷又孤寂,林宜诺站在门口看着,两眼放空,心底涌起一丝复杂。
如果一个人被爱包围着,那么ta会止不住散发出明媚幸福的气息,可是她在舒清身上感受到的只有冷漠和疏离,与社会地位、个人财富无关,或者不匹。
也许那一点点的温柔也是出于客气。
师父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林宜诺站了一会儿,走到舒清身边蹲下来,轻轻握住她那只贴着平口贴的手,这细微的动作惊醒了假寐的舒清,她睁开眼,就看到小徒弟在对自己笑。
一个非常温暖,有感染力的笑容。大概要归功于那两只小酒窝。
舒清也笑了,抽开自己的手,"你看,我说到做到。"
这话一语双关,她会等,也会对小徒弟负责到底,是个言而有信,值得信任的人。
"嗯,我相信师父。"她说。
林宜诺送了舒清回家,并不着急马上走,她参观了一圈房子,并没有发现住过男人的痕迹。
门口没有男士鞋,阳台没有男士衣服,浴室也没有男士生活用品。房子装修是美式田园风格,柜子上放着许多漂亮的风景相册,墙上也挂了不少风景照,质感与画有着明显区别。
林宜诺不懂摄影,只觉得这些照片很好看,有种相当高级的美感。
"师父,你一个人住吗?"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舒清靠着沙发,头仍有些沉,含糊着应了一个字,"嗯"
"你女儿呢?"
问到孩子,她清醒了几分,漆黑的眸子愈加黯淡,"去外婆家了。"
"噢噢"林宜诺不疑有他,"师父,你先回房间睡一会儿吧,我做好饭叫你。"
"做饭?"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就算喝点粥也好呀,放心,我的厨艺绝对不赖。"她说着去扶舒清,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趁着师父生病脆弱,她不怕蹬鼻子上脸。
哈!哈!哈!
说是扶,那姿势却是整个人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