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连串的巨大冲击已经让谢元嘉麻木了,他冷静的坐在椅子上,面前坐了一排的老臣,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如何应对这次的劫难,就连平时互掐成习惯的李尚书和何尚书都自动站到了同一阵营里,互相都急白了头。
年轻力壮的将领们都上了战场,留下来守城的都是他们这些年纪大的老臣,或是没什么战斗力的文臣,整个京中防守加起来不到一万人,如何抵御即将杀过来的叛军?
事情就朝着傅景鸿最担心的方向发展。起初他们也不是没考虑过这种情况,抽调大半精兵支援前线,就意味着京城一定会有空隙,可是他们别无选择。
死守京城就表示边境失守,支援边境京城可能又会被人趁虚而入,二选一的话,他们只能赌后面的一种,也许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兵力,毕竟京城就算再有漏洞,也不是谁都能打下来的。
“你们都不要吵了。”谢元嘉稳稳地坐在那里,他的面上一片平静,这些天的经历让他迅速的又成长了很多,再不见了一丝少年人的稚气,“这都还没打过来呢,自己就先乱了阵脚,京中还有一万左右的兵力,皇叔虽然离开京城,但他也留了人手给朕。”
“人手不算多,但个个都是精锐,只要有人指挥得当,咱们未必就会输。”谢元嘉说道,“死守住城门,他们打不进来的话,总会有办法活着等到皇叔他们回来的。”
谢元嘉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事实,他只知道他必须这么说,如果自己这个主心骨都乱了,那外头的那些平民百姓怎么办呢?他们岂不是更害怕?
他和兵部尚书一起部署,抽调一支最强的队伍驻扎在城门口,投石车弓箭兵全部集中在城墙上,他还让人准备了油桶和火把,到时真有人攀爬城墙,全部烧死。
剩下的几千人,又分了一部分在皇宫内外巡逻,还有一部分作为后备军伏击待命。
不管外头如何谣传谢元祺要重回京城掌控大权,京中在谢元嘉的主持下井然有序,每天都有军队在街上巡逻,百姓们虽然人心惶惶,但也莫名的对皇上信任不已。
城门已经被关闭了,禁止了所有人员进城出城,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三天后,谢元祺的大军真就打到了京城外,他手下都是从西域借来的强悍精兵,个个骁勇善战杀人如麻,他们一路从厘州包抄过来,杀掉了厘州的知府,控制了整个州府,直接往京城而来。
京城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恐慌。
谢元祺坐在战车上,让人不停地在城下喊,谢元嘉非是先帝子嗣,名不正言不顺,他自己不过就是为先帝除掉危害江山社稷的逆贼而已,名正言顺。只要城内的人肯投降开门,他保证宽赦所有人,不动城内一分一毫。
但他这话自然是不能信的,谁不知道他这人心狠手辣,一路上杀的不都是自己人吗?让他进城不动他们一分一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是谢元祺就开始命人搭城梯,开始让手下人往城墙上爬。
守在墙上许久的精锐们就把早已准备好的投石机推出来开始混战,一桶又一桶的油往下倾倒,城墙下一片火海,到处是厮杀惨叫的声音。
谢元嘉就坐在朝堂上听着他们不停地往回带城门口的战况,心里稍稍的宽心些,这样也还能撑个天,也许、也许真能有援军?
他不敢去想这个事实,他已经让傲雪拿着兵符去任州调兵了,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调那头的兵力,就好像拆东墙补西墙一样,可是现在京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