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位祖母商议好之后就寻人找来沐心,把此事摊开一说。
“不是我夸自家的孙儿,若道那孩子真是没话说,对父母孝顺,待人也诚恳,自小习武,磨得性子很是能吃苦,虽说诗书上认得的少了些,但他脑子灵活,是个能做事的人,况且有我在,他绝对不敢欺负你,沐心,你觉得怎么样啊?”听着江祖母耍宝似的夸着自己孙子,她心里还挺好笑,诗书上不通?武艺上很是厉害?听这个意思是个莽夫?但在二位祖母面前,她不会透露出一丝丝的不屑,只低着头红着脸的不吭多说一句话,江祖母有心再给自己孙子美言几句,被身后的孙妈妈使了个眼色,就立时明白了,这祖孙俩是要说说体己话,她不便在此。
于是找了个借口,带着孙妈妈离开。
紫檀桌上得香炉正点着前些日子配来的香,中和了林祖母常年喝药的那丝味道,变得好闻了许多,沐心看着那时不时飘出来的淡淡白烟,心想这不就是她的处境吗?看似花团似锦,实则漂泊无根。
林祖母何尝不知道沐心的意思,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哪怕她面上一点都不显,可从心里还是不怎么瞧得上江家的身份和江家四郎的秉性吧,“沐儿?”
“嗯?祖母何事?”
“这门亲事你怎么看?”
祖母倒是不想那么直接的开口询问,想着自己时日无多,若不能尽快决定,拖下去对她只会有害无利,就不得不加快脚步的去促成。
眼见孙女不开口,林祖母着急的有些血气上涌,怕沐心担心,还是硬生生的给那口血压下去了,正想开口同她分析利弊,只听沐心轻轻说道,“祖母的意思,孙女明白,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抬头看向床边靠坐着的祖母,她曾经也灵动清澈的眼眸在多年悲伤和病痛的折磨下慢慢失去了光泽,如一潭死水,自祖父去世之后,更是激不起一丝涟漪,唯独刚刚提到这门亲事的时候,眼里还有点星星亮,为着这份情谊,她也不愿违背祖母的意思,横竖她早晚是要嫁人,离了临安城,换个新环境,也不是什么差劲的选择吧。
林祖母拉过她的手,握了又握,能在闭眼之前把这门亲事给敲定下来,她下到黄泉也能对林家有个交待了,沐心是个心宽的孩子,这几年太师府都冷落成这样也不见她心思愁闷,想来在江家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两厢合计,就寻了个相士把日子敲定,九月十六,宜嫁娶。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要匆匆赶制一出婚事,对礼节繁缛的人家来说是紧凑了些,但在江家门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样样准备的齐全,聘礼足足一百二十抬。
聘金暂且不论,只看那厚厚的聘礼清单就知道,江家这次的诚心有多足。赤金首饰一百二十二件,羊脂玉项圈十二双,珠宝俱全,天鹅绒六卷,绸缎一百三十卷,羽缎羽纱各二十二卷,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