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冒。他手搁在膝盖上,血珠便顺着手指往下滴。甜珠手忙脚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来是他受伤太严重,她又是半壶水的水平,根本有些应付不了。二来,像他伤成这样,一会儿她是该脱了他衣裳,替他将身上每处伤口都敷药包扎。
但是,她不能脱他衣裳
行医治病,甜珠知道很多时候会面对一些男人,但是她也只是觉得,左不过就是切个脉再观个相的事情。大周男女大防不严,再说她又只是普通市井小民,倒是没什么,只是她万没有想到,这才头一天出诊,就碰上这种事。
甜珠心里想得多,手上却没停着。她在他跟前蹲下来,用清水替他先清洗手上伤口,然后敷药包扎。
等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了,甜珠有些犹豫起来。
她抬头朝沈浥看去,沈浥也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甜珠没以为他在看自己,这样一对视,目光撞进他幽深耐人寻味的眸子里,他就在自己头顶上,离得那么近,她几乎可以从他眼睛里清楚瞧见自己的倒影。
而他呢唇角似有笑意,看得甜珠发慌。
甜珠心中有些惧怕,忙收回目光来。
人也起身了,站在一边,刻意粗着嗓子说:“我是我师父是洪大夫,我学艺不精,怕是不能替将军继续敷药包扎伤口了。我师父一会儿就来,还请将军忍一忍。”
旁边那个带甜珠过来的人立刻要炸毛,沈浥冷厉看过去一眼,那人立马收回腰间佩刀,同时也低了头。
沈浥却说:“小王所受都是外伤,既然手上的伤口能处理,身上的肯定也能行。”说罢,他腰背又挺直了些,声音也轻缓下去,不似方才严厉,只轻轻吐出一个字来,“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