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傲之便动身入了国子监内。
每逢初一十五,他便在此处与一众王孙贵胄学习各类四书五经等史籍以外,还包括书法绘画、科技知识、行围骑射,以及如何处理政事等方方面面。
目的就是教育学子们成为治国治民、通晓古今、能骑善射的文武全才。
学堂内的王孙公子们今天都破天荒早早来学堂蹲点。
个个描眉画红,敷粉涂脂,一时间满屋子的珠光宝气,香气扑鼻,真真儿是热闹非凡啊。
坐在上位的当朝太傅看着下面各种百花齐放,扶着额很是无语:
这种情况,一个月都要来上这么两回,即使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太傅还是忍不住生气。
哼这帮兔崽子平常都没见你们来这么早,知道的还道我育才有道,教书有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参加选美大赛的呢
太傅坐在位子上忧愁的数着自己的胡子: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正当太傅在这边暗自吹胡子瞪眼的时候。
只听一声余韵悠长的声音传来:“学生今儿来晚了,请太傅恕罪。”
一时间,一双双大眼都眨巴着殷殷切切盯向大门口。
人还未到,那清丽的声音却直直地传到了室内,一时间众人皆敛声屏气,定定的看着那黑底红纹大幕帘儿。
只见一只莹润光泽的素手直接撩开了那幕帘,接着一只顶端缀着金珠的绣银纹锦靴缓缓跨过了门槛,顺着往上看,来了穿着一袭天青色与天光白的外罩与内衫,外面披着一件毫无瑕疵的纯白狐狸披风。明明是冬天却仿佛置身山顶的云雾与山间的流水,明明是清丽婉约的颜色穿在少年身上又显得格外雍容华贵。
室内各处不时的响起此起彼伏的口水吞咽声。
此时少年已完全踏入内殿,那张绝色小脸也显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坐在上首的太傅不由暗叹了一口气,不顾自己那些呆楞傻了吧唧的学生们,连忙迎上前对着那人恭敬道:
“三皇子言重了,既然来了就快请入座吧,咱们就此开课了吧”
“然。”少年莞尔一笑,径直走向了角落的座位。
太傅强按了按自己不受规矩跳动了两下的心脏,暗叹一声“造孽啊”,然后老神哉哉的回到了主位,期间还不小心勾到了台阶差一点跌倒,还好此时无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便旁若无人般理了理衣袍,开始装模作样地讲起了孔孟之道
有些人天生便有让人痴迷的能力,即使得不到,也舍不得毁掉。
少年那“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的一笑,不知道又迷了多少国子监学子的心,成了多少少年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旁的人不知道,但是傅钰却着着实实的被迷惑住了。
他站在少年身后,低垂着头,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地往上粘。
他看着少年那一头如泼墨似的青丝,不知怎的竟想起了昨日少年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神
即使他的脸还肿胀着,不时传来细细密密的阵阵的疼痛,但是他还是不可自拔的回忆着昨日在转身的时候,那不经意间拂过自己脸颊青丝。
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自己这辈子已经注定被这青丝给紧紧的缠绕住了。
傅钰捏紧了自己的衣袖。
昨日的掌掴之刑之后,他便被人拖着又回到了内殿。
他卑微的伏在地上,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少年充满笑意的声音:
“记住,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叫傅钰。”少年似乎有点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