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函别开门”
江湛光着脚冲出门,霍修函已经拎着一个盒子回来了,看到他身穿睡衣,举着双手风急火燎跑出来的样子,愣了下,挑挑眉道,“这么饿”
“饿”
江湛低头望向他拎在手上的外卖盒子,眨了眨眼睛,“是送外卖的啊”
“嗯。”霍修函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好像很失望”
“啊没有没有”江湛举起双手用力挥了挥,连忙干笑着瞎诌,“我以为我妈来了呢女人嘛,你知道的,可能唠叨了”
霍修函没有理他,提着盒子进了他身后的卧房门,江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
跟在霍修函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江湛才发现他的右脚还有点跛。
当时他帮霍修函拔断缠在脚腕的水草就晕过去了,那么深的河水,那么长的小道,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瘸着脚把他带回来的
江湛低头看了看自己抹满药膏的手掌,突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的从里到外坏透了。
咧开一个傻笑,江湛兴高采烈的随着霍修函的脚步跑进了房门。
鉴于俩人不同程度的负伤情况,江湛同学大手一挥,决定好好在家里宅上一天可惜,他刚做完决定把脚从凳子上拿下来,家里的电话就打来了。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老妈俩字,江湛神色纠结的在心底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深吸一口气如临大敌般接通了电话,“喂老妈”
“老什么老一天不老都被你叫老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充满活力的冲了出来,吓得江湛连忙伸手捂紧了手机出音孔。
悄悄看了眼正坐在窗边看书的霍修函,江湛捂着手机,做贼似得踮着脚尖打开门溜了出去。
女人活力充沛的声音,随着合上卧室门消失在了走廊里。
霍修函放下书,透过落地窗,望着楼下树坑里跳来跳去捡食吃的麻雀,眼底一片深沉。
他看不懂江湛这个人,看不懂他为什么出现在小巷,看不懂他为什么救他,甚至看不懂,他为什么在他明明对他流露出杀机后,还能这么毫无芥蒂的跟他共处一室
他就这样带着一身让人看不透的迷雾闯入了他的世界。
高兴的时候,咧开嘴巴,没心没肺的笑的像个孩子;不高兴的时候,也会恶狠狠的瞪大眼睛,自以为凶狠的露出两颗尖牙
霍修函抿了抿嘴唇,那里放佛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温度,带着河水的凉意,冰冰的,凉凉的,一不小心就在他心底留下了一块浅浅的痕迹
关逸柏外公大寿,关母在家等了半天也没见儿子回来,还以为他又跟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玩忘了,立即一个电话摇过来气势汹汹的给了江湛一个小时让他赶回家
挂断电话江湛不敢耽搁,急冲冲的跟霍修函打了声招呼,换完衣服,遮了遮脖子上的淤青就走了。
看着他匆匆消失在楼下的身影,霍修函不动声色暗了暗眼眸。
从口袋中掏出被河水浸透的遗嘱,霍修函垂眸轻轻将它展平,看了看,夹进了正在看的厚厚书页里
从关逸柏脑中搜索出关家地址匆匆赶到的时候,已经超过一个小时零五分钟了,做饭的刘妈站在门口,见他回来了,连忙笑着迎了上来。
“回来啦,快进屋,夫人等半天了。”
江湛第一次面对主角之外还这么热情的人,有点拘谨,也有点害羞,提心吊胆的胡乱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跟着刘妈进入客厅,一个珠光宝气的高贵妇人正端坐在沙发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