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先坐下歇会儿。”长公主让人给锦笙赐了座,笑问道,“你这马术是自小练的吧谁教你的”
长公主给锦笙赐下的位置刚好就在君漓的下手,锦笙下意识瞅了一眼正一边喝茶一边淡淡瞥着她的君漓,选择了不坐,“回长公主,草民小时候就练着了,是义父教的。”
“我看你马术精湛,勰儿都未必及得上你。”长公主笑道,又指了指君漓,“倒是可以和曦见比上一比。”
锦笙垂眸挑高眉毛,心道她的马术在柳州城里认第二向来是没人敢认第一的好不好,再说了,自己打小就骑着马到处野,君漓却专攻于帝王之术,肯定兼顾不了,平时外出也是坐马车,宫内有步辇,就是会骑马也定然荒废了,未必就能比得过她。
“长公主说笑了,草民怎敢与殿下相比呢,方才那点儿不过是雕虫小技,草民无奈之下才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罢了,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自小就文武双全,莫说琴棋书画,就是骑射御数也无一不精,还请殿下不要笑话草民就是了。”
君漓耷拉着眼皮静静地看着她。方才她腹诽时的表情实在是太生动,想假装她嘴里溜须拍马出来的话是真的都不行。他的眸中难得地有那么丝儿笑意。看了片刻,他收眼抿茶道,“不会。”
“娘,这马是阿笙驯服的,依我看,要不你就把它送给阿笙吧”顾勰生怕自家娘不同意,又道,“反正舅舅当时也是说赏给我的,我就做主了阿笙,你给马儿取个名字,取得好听我就送你”
锦笙赶忙推脱,“草民不敢,多谢世子爷抬爱,但这马既是陛下”
“我说送你就送你别跟我扯别的我就喜欢看你骑马我就觉得这匹马适合你骑我就要送给你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顾勰的嘴跟连环炮似的,每说一句就拔高一个音,轰炸得锦笙毫无招架之力。
长公主也笑道,“既然勰儿愿意送给你,你就收下,搁这一年了,这马还没个名字,好孩子,你给取一个。”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长公主,多谢世子。”锦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转头打量着正迎风扬首的马儿,笑眯眯道,“这马一身血红,鬃毛绕颈,不如就叫红巾吧。刚好还应了我以前最喜欢的那首词”
君漓的端茶的手一滞,连同着呼吸都滞了滞,抬眸看向她。
只听顾勰在一旁狐疑道,“嘿,巧了,君曦见,你那匹马是不是叫绿酒你不是说也应了什么什么词吗”
听到“绿酒”二字,锦笙猛地心中一抽。
只见君漓放下茶盏,淡淡地看着锦笙,字字清晰,“柳打花纇恼青春,更那堪、飞绿纷纷。一曲细丝清脆、倚朱唇,斟绿酒、掩红巾。锦阁主也喜欢这首凤衔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