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疼痛感令我扭头,沙赫用力紧掐,收臂轻松将我拖倒。倒在他腿上,我仰起头想去看此刻摩柯末,担忧他会控制不住他自己。他大手包住覆盖我双眼,耳边听到他低沉的命令式口吻,以锐利的冰刃感道“你的眼里不允许有其他人。”他摩挲我胳膊,被他触碰的肌肤如火烧,指根粗糙硬茧刮擦我眼皮,我不停眨眼,非常不舒服。
我没有任何回应,他握着我胳膊的手又紧掐一次,提着我往他胸口拽,覆盖眼部的一只手落到我头后面,连同头纱抓起了我的头发,用力往下扯,迫使我必须仰头注视他。
“告诉我,你的眼睛只能用来寻找我的身影告诉我,你只为我而笑告诉我,我是你唯一的王说”他扯住我头发再次使力。
嘶我双目盛了水,痛得我咬紧了牙龈,将泪回去。我咬牙道“别做梦了,你拥有绝对的权利又如何,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永不投降”
抠他大手,想要解脱我拉扯的头皮,再被他这么折腾下去,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剃光头了。
他冷笑一声,红润薄唇斜挑,缓缓松开手,紫色眼眸散发摄人亮光,咔咔两声,晃动脖子,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像块石像的非索比勾勾手。
非索比立刻凑过头来,脸上的表情瞬间鲜活丰富起来“王,请吩咐,是看上哪位舞姬了吗,非索比这就去邀请她来向您请安。”
沙赫扭头,非索比噤言,不太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又惹得这位有史以来最难伺候的波斯王不高兴。他与他带来的阉奴们,在沙赫黑脸时都噤若寒蝉。
“停”
他展臂一挥,乐声戛然而止“去把她带上来。”
谁我顿时扭头,非索比已经领命带着所有舞姬、女奴退下,瞧着沙赫忽然起身,扫过所有惶恐不安的殿下属臣和他茫然无措的官员们,面无表情,压抑感顷刻笼罩大殿。
他回头看我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和当初在尼萨城外面对埋伏时一模一样,令我后背不由冒寒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被他牢牢握住胳膊跟着他的脚步往台阶下走,他黄金鞋底敲打大理石地面,在一片克制压抑的鼻息声内,响声突兀,每一步都发出回声。
“回程时,法瑞在埃兰城抓到一名刺客,是个黄皮肤的突厥女人。”沙赫走到摩柯末的桌前,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眸光深锁,高昂的下颚向摩柯末无声宣告他的主导地位。
两个高大魁梧的士兵拉着铁笼冲入殿堂,铁笼样式和宫内运送老虎、狮子的笼子类似,此刻里面装的却是一个全身的女人。她被锁住双手,脑袋低垂,一头黑色长发一直覆盖到她的小腹。
“王,刺客带到。”士兵向沙赫行礼,并抽出鞭子击打地面,发出破空声,令大殿内每个人都感到惊颤。没有人清楚他要做什么,因而感到脖子上似乎悬了一把刀。沙赫略微扬起下巴,士兵打开铁笼抓住那女人的长发,扯起她低垂的头,一双清澈的棕色瞳孔布满屈辱和愤怒,对抓住她的士兵吐了口唾沫“该死的波斯人,你们不配和我们共同信奉善神你们是”他们听不懂她的突厥语,扬手一掌扇在她脸上,将她狠狠打偏头,脸颊浮肿起红色巴掌印迹,本就淤青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脸上留下殴打过的伤痕,身上更惨不忍睹,不知忍受这样的虐待多久了,鞭子打过的伤痕累累交错,鲜红色新伤覆盖暗红色旧伤,一条条密密麻麻看不清她原本皮肤的颜色。
他又想做什么我头皮瞬间绷紧,紧盯着沙赫的后背,顿时觉得他后背似乎正挥动无形的恶魔双翅。我悄悄挪动脚步,挡在了他与摩柯末之间,他们彼此对视,两人的呼吸声同样沉重。